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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事儿？”她好奇了。
“嗐，也就是他们俩吵架要分手的那段时间，那会儿闻阳波不是着急结婚嘛？陈丽娜不愿意，说是想玩几年，后来闻阳波知道其实她当时身边还有另外一个追求者，对方可以帮她搞定体检中心的工作，所以就……”
李旭峰说得很委婉，却把张小花听傻了。
“不可能。”她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坚决不相信，“陈丽娜是想得简单了一点，也爱玩了一些，但她不是这样的人。”
“对，确实不是。老婆，你别激动，当时闻阳波也没查到她和那个男孩子有什么，也就是对方表白，她没接受。但你知道的……这样不拒绝也不答应，让闻阳波怎么想？何况，当时他想结婚，陈丽娜不愿意……闻阳波又不是医疗圈子里的人，不可能帮她搞定工作。”
李旭峰条理分明地解释了一遍，“所以吧，他那天找我出来喝了大半夜的酒。就是那次，你来接我回家的，你忘了吗？”
张小花记起来了，点点头。
确实，那天过后没多久，就传出闻阳波和陈丽娜分手的消息。
“他是这么说的，他说他给不了人家想要的，何必死缠着不放手？陈丽娜要是有了体检中心的工作，以后一辈子都稳当了。他不能那么自私，为了自己想结婚，就把自己喜欢的人拉下水。算了吧，没这个缘分。”
听了这话，张小花一阵唏嘘。
“反正后来陈丽娜的工作搞定了，她好像也没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李旭峰挠挠后脑勺，似乎有点不理解这种事情。
她一声长叹：“这就是缘分吧。”
把这个消息消化了一整夜，第二天临近傍晚她才联系孙善芳。
两人坐在市立医院外面的小吃店里，一人一碗馄饨。
孙善芳用调羹轻轻搅弄着碗里的汤汁，蒸汽袅袅挡住了她的脸，将眼镜的镜片都模糊了。
她声音淡淡的：“这么说来，娜娜是不会来参加我的婚礼了。”
“差不多吧，强扭的瓜不甜，何况这种事情……勉强也不好，对你们三方都不好。不来不是也不错？反正我和曼梅肯定会来的。”张小花努力宽慰对方。
孙善芳摘下眼镜，笑了笑：“没事的，我又不是那么软弱的人，只是有点遗憾罢了。其实在托你去问的时候，我就猜到会是这样，也行吧，我接受。”
“你能想明白就好，我就怕陈丽娜想不明白，昨天跟她说了之后，我看她反应挺大的……”
“能猜到，给我可能也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她笑着，尝了一口馄饨，“同学一场，我也不想跟娜娜就此断了联系，可如果真的这样，我只能说造化弄人，也没办法。”
“嗯，确定好了婚期记得告诉我，我要给你备上一份大大的礼物。”
“好呀。”孙善芳展颜一笑，温婉动人。
原本不起眼的女孩子如今也长成了充满魅力的女人。
张小花感慨着摇摇头。
时间的魔法奇妙无比，它可以冲淡一切悲伤，也可以孵化更汹涌的情愫，完全看人怎么选怎么做。
连着一周的时间，陈丽娜的工作状态都很糟糕。
她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做事，只要停下来就会想起那天和张小花的对话内容。
闻阳波要结婚了，而且结婚对象是她的朋友。
如果说是其他的人，或许陈丽娜还能更容易接受一点。
但这个人偏偏是孙善芳。
她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更要命的是，她还不能去找人家说什么。分手自己提的，而且人家是在他们分手之后好久才在一起，根本不存在什么背叛，陈丽娜明白这些道理，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才更痛苦。
她连撒泼都找不到理由，心中的不舍和难过越来越浓烈，让她连班都差点上不下去。
“你怎么搞的，这种单子还能搞错？”主任拿着陈丽娜盖过章的体检单一个劲地骂，“最基本的东西了你都做不好，这还是跟人家单位合作的体检项目，这要是被人家拿到手看到，大牙不得笑掉了？你怎么做事的？一天天浑浑噩噩，要是不能干那就趁早不要干了。”
陈丽娜被训得抬不起头来，只能耷拉着脑袋不断认错。
“对不起，我现在就去改。”
“快点吧，一会儿人家就要来取报告了。”
主任横了她一眼，满满地嫌弃。
陈丽娜刚走不远，就听见身后主任的声音飘来：“还是央医毕业的呢，央医就这水准？真是——啧啧啧。”
陈丽娜心口一疼，不由得加快步伐逃离办公室。
好不容易撑过一周，终于盼来了周末。
她跟同事调休，给自己攒了三天假期，再不调整一下她估计真的会被开除。
哪里想到闻阳波就像一种慢性毒药，原以为早就治愈了，结果当这些回忆翻腾上来的时候，她还是招架不住。
一个人躲在家里喝了好多酒，陈丽娜醉醺醺地拿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
很快，电话那头响起闻阳波的声音：“你好，总厂科技部办公室，请问哪里？”
“是我啊……”陈丽娜心头一紧，再次听见对方的声音，她发现自己竟然格外思念，眼泪再一次决堤，“你还记得我吗？”
耳边一片沉默，闻阳波的回答干脆利落，几秒后电话就挂断了。
连一句回应都没有，这跟陈丽娜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她放下话筒，抱着枕头哭成了泪人。
陈丽娜给闻阳波电话的事情，张小花很快也知道了。
这几年，李旭峰和闻阳波的关系越来越好，像这种事情，闻阳波找不到其他人商量，只能和李旭峰说。
这边刚说了，晚上回家李旭峰就告诉了自己老婆。
“真的？”
“嗯，肯定是真的，他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开玩笑。都分手这么久了，分开之后他就没提过陈丽娜的名字，这突然提起，肯定确有此事。”
李旭峰说完，试探地问，“要不，你去跟陈丽娜说说？我看她这个状态不太对……万一回头人家结婚了，她跑到婚礼上也哭上这么一段，这不是给人家大喜的日子添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