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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花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又点了两三道，最后摆在两人面前的菜就达到了八道。
“尝尝看。”陈丽娜催促道。
张小花吃了几筷子，点点头：“还不错。”
“知道不能跟你家比，你婆婆可是品鲜居的主厨呢，那手艺肯定没的说，不过这家也算不错了吧？”陈丽娜得意洋洋。
“嗯，真的挺不错。”
为了表示自己不是在应付，张小花还多吃了好几块，这下陈丽娜高兴了，眉飞色舞。
她们聊完了买体检套餐的事情，张小花最后自掏腰包买了两份，陈丽娜还有点遗憾。
“要是能把你们单位的体检合作拿到手就好了。”陈丽娜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张小花当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装作没听懂没看到，一门心思地专注吃菜。
陈丽娜也觉得一直纠缠这个问题挺没劲的，话题一转就说到了曾经学校里的事情，谈话气氛变得轻松不少。
张小花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老实说，她是真的不擅长拒绝别人。
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相处几年的舍友，这份情分摆在眼前，她怎么说都不好。
聊到过去，张小花总算没忘记自己这次来的主要目的。
她试探地问：“你和闻阳波都分手这么久了，难道没有再找新的男朋友吗？”
陈丽娜喝着果汁，叹了一声：“有啊，怎么没有，只是没有遇到比他对我更好的了。闻阳波这人死脑筋，但是对女朋友真的没话说，当初要不是他急着结婚，我也不想分手的。”
“哦……”张小花觉得心头有点沉甸甸的。
“怎么好端端地提起他了？还是你老公跟他说什么了？”陈丽娜一下子来了兴趣。
“那倒没有。”她摇摇头，“我前几天遇到善芳了，她过来学习的时候刚好跟我碰了一面，聊了一会儿。她也谈恋爱了。”
“诶？芳芳恋爱了？真是稀罕，那会儿在宿舍里的时候就她最老实最不起眼了，我劝她多跟男同学说两句话，她都腼腆得不行，这到底不一样，毕业了工作了，也该考虑个人终身大事了。嘻嘻，哎，那你知道她男朋友是谁吗？”
陈丽娜兴奋的眼睛发亮。
张小花细嚼慢咽下一口兔肉，缓了缓语气：“知道啊，就是那个……其实你也认识的，就是闻阳波。”
眼前的陈丽娜笑容一点点褪去。
不知为何，张小花看着她脸色变化，想起了山雨欲来这个词。
刚刚还晴空万里，瞬间乌云密布。
陈丽娜眯起眼睛：“你说谁？谁？”
“闻阳波。”她深吸一口气，知道这种事瞒也瞒不住，干脆说得更直白，“他们俩是在你和闻阳波分手后一年多才在一起的，那会儿你已经毕业工作了……”
陈丽娜一脸死灰。
突然她动作很大地开始理头发，看着很肆意洒脱的动作却盖不住她六神无主的目光。
头绳掉落在地上，她忙不迭地去捡，从桌下抬起头时，眼泪已经涌了出来。头发乱七八糟地蓬松着，她捂着脸，两边的刘海也挡住她的手，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跟刚才完全不一样。
张小花有点慌了神：“娜娜，你怎么了？”
“没事。”陈丽娜深吸一口气。
哪怕她的回答只有两个字，还是被张小花听出来都是哭腔。
张小花张了张口，忍不住劝：“娜娜，你们不是早就分手了吗？你这样……到底怎么了？”
“是，分手了。我下午……还有事，我先走一步了。”
陈丽娜逃也似的跑了。
一溜烟冲出去，一路回到办公室，她才稍稍回过神。可一想到记忆里那个男人彻底不属于自己，她眼眶一红，再也忍不住的心疼排山倒海地涌来。
张小花有点回不过来神。
她临走时才发现陈丽娜离开得匆忙，连饭钱都没给。
她哭笑不得，买了单离开。
真正让她在意的不是这顿饭，而是陈丽娜的反应。
都分手这么久了，看样子她对闻阳波似乎还没忘情。张小花不明白，既然有感情，为什么当初还选择分开？
回到家，她把今天和陈丽娜吃饭的事情跟丈夫说了一下，说到老同学的异常，她忍不住一阵感慨：“你说……闻阳波会不会也这样？”
虽然看到陈丽娜一脸慌张伤心的样子，她有点于心不忍，但孙善芳也没错，也是无辜的。如果闻阳波真的也难忘旧情，最后倒霉的岂不是孙善芳？
张小花不愿看见这样的局面。
李旭峰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不会的，你想想闻阳波都多大了。而且他又不是没谈过恋爱的毛头小子了，当初的蔡洁，后来的陈丽娜，他和你同学分手之后也处过两个对象，但时间很短就分了。他要是真不舍得，当初就不会选择离开，会一直等她的。”
说完，他肯定地做了个总结，“闻阳波就是个死心眼的人，如果没决定之前，一切都好说。要是一旦做了决定，那是撞了南墙都不会改的。”
张小花懂了。
其实她和闻阳波接触的并不多。
李旭峰的话有道理，闻阳波要不是这么死心眼，当初也不会在蔡洁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了。
她点点头，无不感慨地说：“希望娜娜自己能想明白吧。”
这回，李旭峰又说：“你们宿舍里几个女孩子，就她最稀里糊涂，指望她想明白？我看你还是别操这个心了，难得很。”
“你咋这么说？”她不解。
“我不知道你们在学校里的时候是怎么相处怎么上课的，我就从最后的结果来说。你——我老婆进了国家医疗中心，杠杠的人才；陈曼梅现在家庭幸福，事业稳定，还进了咱们省城的市立医院；孙善芳也一样，原本是你们宿舍最不起眼的那个，一样也进了市立医院。”
李旭峰顿了顿，“但你看看陈丽娜，一点远见都没有，就是个贪图玩乐的性子。央医多苦啊，读完本科她就一点都不愿继续深造了，可学医的如果不继续读下去，以后也走不了多远。所以，她选择了体检中心。”
说到这儿，他一阵欲言又止，“其实，还有件事，当初闻阳波告诉我的，他不让我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