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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七零之嫁高门 > 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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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陪嫁


林望舒回到家的时候, 就见关敬城和关珠清在呢。


两个人都站在那里,关珠清低着头,咬着唇。


关敬城看到林望舒, 忙招呼“外甥女回来了!”


林望舒笑着道“舅,这是怎么了, 站这儿?”


关敬城“我这不是让珠清过来赔罪的嘛,这孩子不懂事, 我才知道,那个香椿芽的事是她往外说的,你说这孩子怎么就管不住嘴巴,什么事也瞎嚷嚷!”


说着,他指着关珠清“快给你姐赔罪!你说你,这么大了还不知道轻重!”


林望舒看看家里, 她妈正坐在那里, 表情淡淡的, 显然也是为这事不高兴。


毕竟给你拿了三捆香椿芽, 那也是好心, 回头你就到处往外说, 你说满街都是多年老邻居, 这分呢还是不分呢, 总之面上不好看。


更何况还说什么是雷正德送的, 这不是惹事吗?


之前关彧馨还没这么气, 觉得这孩子嘴上没把门的心眼也小, 但也不至于和她一个孩子计较。


但是当她知道那香椿芽是陆殿卿送的, 而且陆殿卿已经是自家女婿后, 她就觉得没脸了。


让人家陆殿卿知道, 这算什么事, 丢死人了。


关珠清咬着唇,含着泪,低着头,小声说“姐姐,对不起,是我错了。”


声音都是颤的,眼珠儿左右乱转。


林望舒见这个,叹了口气“其实说起来,舅舅和我妈那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过去的事咱不说,就说现在,舅舅采了二月兰,眼巴巴地给我妈送过来,咱不说那菜的贵贱,只说那心思,我就知道,舅舅这是对姐姐好。我家这香椿芽,也是别人送的,别人送的,就那些,再多了肯定没了。这不是眼下家里住着一个宁苹,还有我刚回北京,工作也没着落,是指望着拿这个送了他领导当人情,毕竟别的咱花钱买了,人家也看不上,就这个别人还能看眼里。所以自己家吃的都是不新鲜的,不舍得吃,反倒把好的送人,面上才好看。”


林望舒这一席话,只说得旁边关敬城眼睛窝都湿了“要不说我这外甥女懂事呢,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咱们都是一家子,打断骨头连着筋,至于那香椿芽,姐姐给我是惦记我,不给我,我也没得说,这东西,外面还没上市,根本有钱没得买,一口气给我三捆,我都觉得那是糟蹋了东西,哪至于争什么新鲜不新鲜!姐姐要是多想这些,那就是我的罪过!”


他叹了声“我一大老爷们,有时候家里的事顾不到,也不知道这孩子在外面瞎说什么,倒是惹了事!”


关彧馨看着弟弟这样,也是叹了口气。


毕竟那些年,都是姐弟两个互相扶持着过来的,后来关敬城媳妇没了,她也帮衬着照料了关珠清,可以说,这弟弟一路走来,处处都是她的心血!


关敬城“说起来就是珠清这孩子心眼小,不懂事,自家的事,偷偷闷着就行了,往外乱说!”


林望舒“舅,我说这些,也不是要说谁的不是,就是咱们把话说清楚了,把疙瘩解释清楚了,珠清年纪小,有时候看事不全面,那我们就给她说,说明白了就行。这次的事,既然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就到这里了,珠清吃个教训,以后估计也懂事了。”


关珠清脸红耳赤,羞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哭着说“我,我当时以为——”


她却是有些说不下去了。


她以为他们家把好的自己留着吃,却把不好的拿给自己,是眼睛缝里没人!


林望舒又道“舅,珠清也不小了,这都二十了,大人了,你以后没事也别总说她,她有她的想法,不明白就解释明白,犯不着上来就说,姑娘家到了这时候,讲究个脸面。”


关敬城“望舒说得对,说得对,我就是有时候看她这样着急,她妈走得早,她现在这心思越来越小,我看着心里急!”


关珠清越发哭了“我错了,我错了!”


关彧馨看了,也就拉她过来“坐吧,别哭了。”


说着又对关敬城道“望舒说得有理,你啊,平时也别总说,珠清大姑娘了,也得要脸了,你还天天说!”


一时关彧馨又哄了关珠清一番,最后总算是收了泪。


等到关敬城走了,林望舒回到自己房间,想起关珠清。


这表妹打小儿心眼小,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舅舅也不太懂,就天天说她。


这次她该说的话也说了,以后这关珠清怎么样,也看她自己造化了,毕竟又不是亲妹妹,谁还能天天替她操心。


就是心疼这舅舅,说实话,她舅舅虽然没本事,人却是本分人。


一时打开自己的包,将那招工通知仔细收好了。


这年代可后来还不一样,后来有电视了有广告了,什么事可以在电视上说,消息也灵通,但是这年头,要想知道什么消息,一个是看电线杆子贴的小广告,一个是去知青办或者单位听信。


但这种学校的招聘,人家不给你知青办名额,一般人去哪儿找去,所以就看谁消息灵通了。


雷正惠这消息也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但肯定不是轻易得的,说不定还打听了半天,自己现在算是凭空占了便宜。


她自然觉得自己运气好,自己上辈子考过托福高分的人,在这个英语热还没起来的年代当个英语老师,她觉得足足够了。


而一个中学老师,不光是工资问题,还可以接触一些学校的信息,还可以光明正大地学习,这怎么也比去工厂一直守在那里做工强。


她这么想着,越发觉得自己赶上了好事,又想起那块破布,便拿出来看了看。


这两天因为突然和陆殿卿结婚的事,都没顾上看。


现在拿出来仔细看一番,觉得好像是真的,至少那手感绵软,像是丝锦的,但仔细看,又觉得有些地方和上辈子见过的不太一样。


一时也说不上来真假,于是想着,赶明儿过去找二哥,让他过一眼,没准能辨出来。


当下其实也不敢洗,怕万一真的洗坏了,只好拿一块旧布包起来,免得熏到自己。


一时又想着,也许可以回头拿给陆殿卿看看,陆家以前没出事前,家里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他别的不行,字画却是精通,算是这方面的行家,以前雷正德拿到那字帖,还特意请他过了一眼。


正想着,关彧馨进屋了,却是说起关珠清的事“你今天和她说的,倒是挺在理,你去了一趟云南,说话做事都像那么回事了,比以前强了。”


林望舒笑了“妈,我好歹长了岁数经了事呢,哪能和小时候比。”


关彧馨叹了口气“说的也是,在外面几年,长大了,这一眨眼就领证了。”


林望舒“妈,你叹气什么,你不是也说陆殿卿挺好的吗?”


关彧馨“是挺好,但这也太突然了,我这不是要和你说正经事嘛,陆家那家底,咱是没法比,所以你们要是办事,咱不能和人家比,不过想着,也不能太委屈了你,不然回头人家看不起。”


林望舒“妈,咱家的情况我也知道,我大哥二哥岁数都到了,都得办事了,回头咱们外面那瓦楞房肯定也得盖起来,这都得要钱,我的事,能省的就省呗,反正我证都领了。就算咱们俭省了,又怎么了,咱们出的那点,人家该看不起还是看不起,该看得起还是看得起。”


这个林望舒是有经验的,上辈子自己妈为了自己婚事也尽力了,可人家还是眼皮都没抬一下。


关彧馨“那你什么意思?”


林望舒“所以得挑人,我看陆殿卿就挺好的,我没钱他也不嫌弃我,人家嫌弃不嫌弃,不看我们出多少,还是得看对方人品。”


关彧馨好笑“你这孩子,咱们出多少,和人家没关系,我们嫁女儿,该尽的礼节还是得尽。”


林望舒“也不是说我们就不出了,妈,我这不是还有点钱嘛,到时候自己置办点就行了,你和我爸的你们留着就行了,多出来就自己养老。”


关彧馨“你的是你的,我们给你出的是我们给你出的,这不能混一块儿讲,你结婚,我们肯定得给你准备嫁妆,这都是老礼儿。”


说话间,关彧馨算起来这笔账“昨晚我和你爸把家里的钱算了算账,正好我现在和你絮叨絮叨。你哥前两年工资不行,这两年涨上去了,时不时出去跑堂会也能挣几个。你们都大了,你二哥下乡,咱们不用出钱,你去云南下乡,多少也有补助。”


这话听得林望舒差点笑出来“敢情这下乡还是好事了!”


关彧馨“反正不用花自个儿的,所以这几年,我们也攒了一些钱,我算过了,屋外头盖房子,你大哥二十六,眼看要结婚,你二哥马上也得相亲找对象,这些我们节省点给他们留着,再里外凑凑,我估摸着也能给你凑五百块,这五百块,给你买嫁妆,要是能节省一点,就给你当压箱子底的钱了。”


林望舒“这么多?妈,我二哥这个事,还没谱的,回头不知道怎么着,所以钱的时候,真没准,还是得留着。”


其实这个时候,她家还真不缺钱,关键就怕后面大嫂和二哥都出事,家里又多了孩子,爸爸也出事,那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一来二去,家底没了,人也差不多散了,老的老,小的小。


关彧馨“陆殿卿那孩子人还不错,我看这样子,也舍得给你花钱,可人家舍得是人家,咱还是得有自个儿的,置办嫁妆上如果能节省,那剩下的你就留着,当自己压箱子底钱,好歹手头有钱,遇到事也不至于总找人伸手。”


林望舒听这话,想了想道“妈,我当初知青下乡安置的钱,还能剩下一些,凑凑估计有二百多,要不这样,你给我出二百多吧,我觉得有这些钱也足足够了,其实陆殿卿他满打满算也就一千出头,他娶媳妇难道不该出钱吗?我有五百,足足够了。”


关彧馨一听,叹了声“咱们家到底是和他们家没法比。”


林望舒“妈,你想太多了,他家这情况,家里看着东西多,其实人也多,轮到他手上能有多少呢?他是有一处大宅子,可问题是他的宅子能拆下门板来卖还是能撬下一块砖来卖啊?我嫁给他,住他房子,但他房子又不会给我,也就是住住,回头万一离了我还不是两手空空什么都捞不着?真说钱,他一个月工资也就六十多,其实比我哥差远了呢,也就是仗着家里娘老子厉害!我以后找一份工作好好干,未必就比他差呢,所以谁也甭嫌谁。”


关彧馨想了想“你说你还有二百多?”


林望舒便把自己的钱在雷正德那里以及瑞士怀表的事说了,听得关彧馨只瞪眼“你怎么早没想起来啊,现在敢情还得找他要钱?”


林望舒也是无奈“我也是收拾包袱才想起来,我哪记得这茬。”


毕竟这对她来说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上辈子两个人本来一处的,谁的东西在谁那里也没太在意,所以本身是不要紧的事,没往心里去。


这辈子一分开,她哪想到这么巧,自己钱在雷正德那,雷正德怀表在自己这里,全都拧着来了!


关彧馨好笑又好气“二百多块钱,你说你不记得?”


林望舒无奈“妈……这个确实是意外。再说咱们也不用怕,反正他不还我钱,我就把他怀表卖了,他做初一,我做十五。”


关彧馨“算了,那就看看雷正德怎么办事吧,他要是把钱拿回来,妈再给你出三百五,这样给你凑成六百块,在咱们这里,也算是丰厚了,让你风光出嫁。”


林望舒“行。”


心里却想着,未必就花这么多,回头省下来的,她先攒手里,万一以后娘家急用钱,她就想办法补贴回来。


一时关彧馨又说“先给你这五十块,那不是陆殿卿给了你五十吗,你拿着这一百,再拿点布票,赶紧买两身好衣裳,我再把咱们家窗帘洗了,纱窗换了,把各处打扫打扫,等回头人家上门,我们也看着体面一些。”


林望舒“嗯,我看看时间吧,后天的话,我想去试试工作机会,所以明天去买衣服吧。”


现在天气转暖了,她身上的衣服就不太合适了,去找工作,还是要穿体面一些。


关彧馨“工作机会?”


林望舒便把雷正惠掉下来的那个招工通知拿出来了“她能去,我也可以试试啊。”


关彧馨皱眉“你去当高中英语老师?”


林望舒“妈,我在云南可没闲着,一直努力学习呢,你说就凭我这聪明劲儿,区区英语我还学不会吗?再说——”


她想了想,决定顺手拿陆殿卿遮个幌子,便道“我这不是和陆殿卿领证了嘛,他外语那么好,随便教我几句,我不就厉害了?”


这话如果让懂行的比如陆殿卿听到,估计笑掉大牙——虽然理论上他不会有什么情绪。


但是关彧馨不懂英语,她听到这话,信以为真,便道“那敢情好,我闺女就是有本事,找个男人,顺便自己也能耐起来,能当高中英语老师了。”


林望舒“也不一定,我就是想试试,如果凭着真本事的话,我觉得我没问题,但万一人家要走路子呢,所以多试试。”


可是显然在关彧馨那里,她已经自动觉得“能试试就很厉害了”,开始觉得自己闺女真了不得了。


林望舒见自己妈这样,也是想笑,不过没法,随她去吧。


一时又想起来关珠清,突然有些同情。


其实孩子就是苗,能长成什么样也看父母,自己是从小被妈宠着惯着天天夸着长大的,所以总觉得自己很了不得,什么时候都是心气高,当然了也因为这个,到了那大宅门里,总被人觉得不安分,别人能忍的,她死活不能忍。


用上辈子她同事的话说“多好的日子啊你竟然还不知足了”。


至于关珠清,则是被她爸打压着长大的,那性子就别扭。


要说起来自己妈和舅舅,一个拼命夸一个拼命打压,也是两个极端了。


第二天,林望舒一早起来照例先在屋里学习一会儿,之后才洗漱刷牙吃饭。


吃过饭后,就拿着那块破布过去广外找林听轩了,一过去,就见林听轩拿着一个三节鞭正嘿呦嘿呦地练着。


林听轩生得高壮,勉强不到一米八,乡下那几年熬了一身结实筋骨,现在眼看着天还冷,他就已经光着膀子练了,练得黝黑背脊上都蒙了一层发亮的汗,胸膛上散发着一股热腾腾的气。


林望舒看着自己二哥,也是感慨,生龙活虎一汉子,看着多好啊,就是可惜以后竟然进监狱熬日子。


林听轩看到自己妹妹,便拿来了一个汗褂往身上一披,笑哈哈地说“望舒你怎么过来了,不是都让宁苹给我送东西吗?”


林望舒“怎么,宁苹来,你妹妹就不能来了?”


林听轩“我这不是烦她吗,她不来正好,你不知道,她来了整天问这问那的,要不就是絮叨家里的事,我听着就烦。”


林望舒“二哥,我今天是有事。”


林听轩“什么?”


林望舒“一堆事呢,你上次揍了雷正德的事——”


林听轩当即摆手“揍就揍了,还能怎么着,雷正德那怂包,最后还不是没吭声!”


林望舒叹了声“二哥,你揍了,他不吭声,那是因为他还惦记着我,你现在和普通人情况不一样,咱得收收脾气,不然人家万一要把你送监狱了,人家逼着我必须嫁过去,那我就不是得卖身赎你?”


林听轩一听,脸就沉下来了“他逼你?威胁你?”


林望舒“那倒是没有,但总归是怕,提心吊胆的,怕人家找你麻烦,你要是重新进了监狱,你说让我怎么着?你做事图一时之快不动脑子,还不是别人给你擦屁股!”


林听轩皱眉“望舒,你现在到底打算怎么着,你说说。”


林望舒“你先说你以后别没事出去乱打人了!”


林听轩“他欺负你,我还不能揍揍?”


林望舒“揍人得分策略,不能把自己搭进去,你揍人家,你回头进监狱了,你说你这是害别人还是害我们?”


林听轩一怔,瞪着眼倔了半响,终于硬着声说“那我不是蒙着脸吗?”


林望舒想想也笑了“二哥,以后这种事,咱还是得留个心眼,不能冲动,有什么事你和家里商量下,行吗?”


林听轩叹了口气“我以为,你们这个事还是能成呢,谁知道这样,反正揍也揍了,就这样吧!”


林望舒“成什么成,我给你说,我已经和别人领证了!”


林听轩一懵“什么?领什么证?”


他就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林望舒“连彩礼钱都谈好了。”


林听轩那脸色就精彩起来了,他瞪着林望舒“你领证了?是结婚证?就是那个民政局领到的结婚证?是那个意思吧?”


林望舒“对,就是说我在法律上已经结婚了。”


林听轩整个人僵在那里“谁,你就这么结婚了?妹,你就这么结婚了?谁啊,你和谁结婚了?”


林望舒“陆殿卿。”


林听轩愣了,之后狠狠骂了一声“这臭小子!我就知道他惦记你!我呸,惦记我妹!望舒,你是不是被他坑了?他是不是逼着你和他领证?”


林望舒“那倒没有,我心甘情愿的,我觉得他挺好的。”


林听轩脸都是黑的“你心甘情愿的?”


林望舒笑着道“哥,你消消气吧,这以后就是你妹婿了,你可别打他,你打他,把他打坏了,那我不成寡妇了!”


林听轩还是不明白“你不是和雷正德好吗,怎么转眼就嫁他了?”


林望舒“那不是和雷正德掰了吗,掰了我就换一个,我觉得他挺好的,比雷正德强一百倍!”


林听轩胡乱扒拉了一下头发,一脸苦恼,妹子大了要嫁人,怎么嫁来嫁去都是自己看不顺眼的?


关键自己还什么都不能做了,只能瞪眼看着妹妹嫁人。


林望舒见他那样,也懒得说什么,便拿出来那破布“二哥你瞧瞧这个,能看出来不?”


林听轩便拿过来,随意看了一眼,看了后,他脸色就凝重起来了,拿着那块布,到了太阳底下对着皱眉仔细研究了一番,最后终于说“我说望舒,你哪儿淘换来的这个?”


林望舒“你先说这东西是什么?”


林听轩“依我看,至少有些年头,是王羲之的字帖,但是具体是哪个年代仿的,不好说。”


林望舒一听,眼睛亮了“哪个年代不好说?那可能是最近这些年仿的吗?”


林听轩摇头“这怎么得百十年往上了。”


林望舒深吸口气,这玩意儿就算清朝仿的,那也不止五块钱啊,更别说,按照雷正德上辈子那个线索,这个至少是明朝往前了。


林望舒便有些激动了,这可不少钱呢!


林听轩“到底哪儿来的?”


林望舒“我报国寺买的,五块钱!”


林听轩瞪眼“五块?”


他赶紧重新仔细看了一遍“这也算是你捡漏了。”


林望舒一时几乎不敢相信,她竟然捡漏了,竟然捡漏了!


要知道上辈子这东西应该归雷正德的,结果现在,她捡漏了。


要是抢了别人的也就算了,但是雷正德的,那不是应当应分的吗?


雷正德这狗玩意儿,抢他东西算是抢对了!


林望舒喜滋滋的,这个时候再看那破布,一点不嫌弃有味儿了,这是钱啊,谁嫌弃钱臭?


林听轩“得,我帮你收拾收拾,不然这么大的味儿也不行。回头我有功夫再拿着找人过过眼,问问多少价钱。”


林望舒“这个不卖,就看看多钱,看了咱就收起来。”


林听轩“行。”


把这事交待给二哥后,林望舒自然是放心,她哥在古玩市场还是有些路子的,朋友多,眼力界也好。


当即又提起宁苹来“宁苹来了你别总呲人家,好好待人家。”


林听轩略有些不耐地答应了,林望舒这才起身离开,她是想着先买一身体面的衣裳,这样等陆家人过来,也看着好看。


总不能就那一身,不像样。


林望舒跑去西单看了看,买了一条的确良衬衫,一件长裤,都是中规中矩的样式,但是料子好,也能和别的衣服搭配。


她好歹也是比别人多活了一些年头,想着这一身穿起来未必多惹眼,但自己的身段穿起来也得体大方。


而且眼下马上要暖和了,这身正好穿,回头入秋冷了,外面搭一件开衫毛衣也很体面。


买好了衣服,也就回家去,看看时候还早,有大半天的时间,赶紧回家先学习,想着明天穿戴齐整,就准备过去外院附属中学面试了。


吃过中午饭后,有些犯困,想睡一觉,不过想想,还是拿出来风油精,抹太阳穴上,继续看书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她就犯困,以后可怎么着,她觉得还是应该逼一下自己。


谁知道刚学了一会,就听到外面说话声,听着是大杂院里胡三媳妇正和人说话,只是那男人的声音——


就是陆殿卿。


她有些诧异,于是靠近了窗子侧耳倾听,胡三媳妇是个长嘴的,东家长李家短的,又爱打听事儿,满耳朵就听她说了。


陆殿卿偶尔颔首应一下。


那胡三媳妇又笑着说“现在你家老爷子官复原职了吧,什么时候帮着看看,给我家小子安排一个位置,不用太好,能进你们单位就行!”


林望舒听着都笑了,陆殿卿他们单位是随便进的吗,胡三家小子小学都没毕业,英语连一句hello都不会,这胡三媳妇是在做梦吧?再说就算官复原职,也不是说安排就安排啊!


也难为陆殿卿,竟然还认真地听着,之后正儿八经给了胡三媳妇一些建议,建议她儿子学习修自行车。


胡三媳妇自然不屑,于是敷衍了几句,赶紧回去了。


林望舒放下手中的书,看看没人注意,跟猫儿一样溜出去了,走出去胡同,果然就见陆殿卿正站在槐树旁边,一身西装挺拔颀长,就那么静默地站着。


她顿时笑了,跑过去“你怎么和胡三家的在那里胡咧咧,你听她说呢!”


其实说几句话倒是没什么,不过胡三媳妇那人爱嚼舌根,从他这里听一句半句的,回头自己编编瞎话就四处显摆去了。


陆殿卿看着她,眸中带了一点笑“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林望舒突然明白了“我知道了,你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好让我出来找你!”


这人可真狡猾,要不然就以他那性子,没事哪至于听那种闲话。


当下笑着道“我正在家学习呢,你要商量什么?”


陆殿卿却问道“你在学什么?”


林望舒“就随便看看书。”


陆殿卿“你最近倒是喜欢看书?”


林望舒“我以前不喜欢看吗?”


陆殿卿顿了顿“以前说不上喜欢吧。”


单论学习,她其实是聪明人,只是脑子不用在正道上,玩心重。


林望舒“人都是会变的。”


陆殿卿“你接下来什么打算?考虑过做什么工作吗?”


林望舒便说起自己打算去附属中学面试的事“这个工作,我觉得我应该能胜任吧,就是怕万一有人有路子把我挤了。”


陆殿卿微微扬眉“外院附属中学的老师?是南店横街那个吗?”


林望舒看着他“对……”


她可以感觉到,当自己说出这个字眼的时候,他明显有些惊讶,但掩饰得很好,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他肯定觉得自己在异想天开吧。


陆殿卿想了想,道“他们学校的校长姓王,我以前在外院时候接触过。”


林望舒不动声色“嗯?”


陆殿卿看着林望舒,只是问“你怎么突然想去那里?”


林望舒便觉他的表情很值得玩味。


如果说之前觉得这个人琢磨不透,那现在她仿佛把到一些脉了,他肯定是觉得自己不合适,又怕打击到自己,想帮自己找找路子又怕伤自己自尊心,所以在这里踌躇着不知道怎么说。


她便故意道“我喜欢啊,我觉得这工作我干起来没问题!”


陆殿卿“你打算明天过去?”


林望舒“对。”


陆殿卿略一沉吟“这种学校的招工情况一般都是走流程审批,过程繁琐,你不必急于一时,我可以先帮你了解下,看看那边的要求条件,这样你可以做到有的放矢。”


林望舒听这话,在心里暗笑。


心想他可真是委婉,既担心自己不成,又怕直说自己恼了,找了一个理由,让自己先别去,却又打算把学校要求找出来让自己考虑,这样让自己打退堂鼓。


这可真是滴水不漏,……


当下她便笑着道“倒是也不用,我明天先去看看吧。”


陆殿卿见此,也只好道“那也可以。”


林望舒听他那勉强的语气,心里越发想笑,故意道“我觉得我一定能成吧,你觉得呢?”


陆殿卿眉心泛过一丝无奈,不过还是道“应该能,不过学校的招工学校也未必能自己做主,还需要上级部门审批,所以变数多。”


林望舒笑看着他“陆殿卿,其实你是觉得我能力不足吧,你就怕我生气不敢说实话。”


陆殿卿苦笑,到底说了实话“你很聪明,以前学习就很好,我并不觉得你能力不足,你好好学什么都可以学好。不过英语是一门语言,这个不能闭门造车,还是需要语言环境,在云南可能客观环境差一些,应聘老师的话,我觉得可以再等等看。”


他略停顿了下“如果你真的对英语感兴趣,也许我可以先帮你系统补补语法知识,练练口语,这样把握更大?”


林望舒逗他也差不多了,便也交了底“其实我在云南这几年,一直在努力学英语,我们宿舍旁边住着一位上海过去的英文老师,我经常找她请教,她没事的时候,会教我。”


她又补了一句“不过因为那位老师身份特殊,一般人不知道,雷正德也不知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陆殿卿倒是没想到这一出,他略一沉吟“竟然是这样,那也行,你如果觉得自己不错,确实可以试试。至于英文老师的事,你不要对外公开说,虽然现在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是万一有个什么牵扯呢。”


林望舒“你考虑得确实周全,要不这样吧,反正我们领证了,我就对外说我的英语是你教的。”


她略顿了顿,望着他“你觉得呢?”


陆殿卿扬眉“林望舒,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


林望舒笑道“怎么,你怕我拖累了你名声,不愿意?”


陆殿卿眸间便泛起笑意“我当然愿意,不过你也不能只挂名,我是不是可以考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