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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一章
（书接上文～）
岛国，东京。
世田谷区，小田急线沿线附近鳞次栉比的高级住宅区。
大卫站在客厅里，微微偏头对着摄像机和几人说道。
“现在，让我们抛开岛国近几年的贸易顺差不谈～”
“上一次石油危机以来，各国之间的贸易已经形成了相对稳定的模式，而这也将成为一个长期性的问题。”
“岛国与想起提供主要工业原材料的印尼、沙特、澳洲、加拿大等国的贸易长期保持着逆差增长；与高收入国家的贸易则始终保持着顺差，这些国家先进的工业制品与岛国是竞争关系。”
“比如，从７５年开始米国中西部地区，重工业的心脏，开始被一些媒体称作铁锈地带，成了去工业化这一顽疾的第一批受害者。”
“此后，加拿大和欧洲各国也有了各自的铁锈地带～英国的中西部地区、德国的鲁尔工业区、法国和伊利石的煤铁城市，都将很快与美国往昔的工业重镇一样破败凋零。”
“贯穿整个黄金时代，各国的制造商都从看似永无止境的商品需求中获益。”
“他们获取的利润丰厚，远远高于农业、采矿业或服务业。”
“而这些增长的资本，又被投入到了提高工资、研发新产品和建设更多的工厂上面，希望能在工业发展大潮中赚到更多更多。。”
“不过到了73年，全球经济增长放缓，加之岛国凭借战后二十年的奇迹飞跃，成功挤入先进制造国家的行列，让周边几个国家和地区也受到了启发，纷纷走上了快速工业化的道路。”
“但是，在石油价格攀升提高成本的条件下，仍然出现了全球制造业生产能力过剩的问题，大批工厂都仅是部分开工，或者干脆完全关闭。。”
“但是在代议民主制的社会中，没有任何政府能够被动接受某个行业的整体小王，以及随之产生的大量失业。”
“挽救行业衰退的政治压力，是非常大的！”
“米国、加拿大和西欧各国在面对制造业危机时，第一反应都是复制地方工业并保住工人们的饭碗。。”
“在米国，救援行动主要是以贸易保护的形式展开。。”
“74年，国会开始为了大企业和工会的行动铺路，声称进口对他们造成了严重损害，凭借《1974年贸易法》向各国施压，要求减少向米国运动的货物总量。。”
“如果各国不愿主动配合，新法律将按照受损企业的要求提高关税，直至该产品被赶出米国市场为止。”
“随后，米国国内各行各业的生产商，开始一致宣称他们受到了严重损害，要求政府必须把他们的境外竞争者拦在国门之外。。”
“而最终的结果，是形成了某种奇特的产业政策～”
“那些在呼声中最能发挥政治影响力的行业受到了保护，而不是在经济上更加重要的行业！”
大卫讲到这里，故意微微低头停顿了几秒，望了一眼卡内斯，沉吟着说道。
“从我本人的角度而言，我并不喜欢涉足政治，更不喜欢被某些听起来高尚、伟大的呼声裹挟着。。做一些不符合我性格和利益的事情。”
“所以，我后面要说的话都是就事论事，如果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断章取义、恶意曲解了，我将给予反击！”
“。。”卡内斯听到大卫竟然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有些挠头的看向几人，目光渐渐落在了摄像机上，似乎明白了什么。
大卫长长吐出一口气，拿着粉笔的手背在身后，挺起胸膛继续说道。
“77年12月，米国国会批准政府内部成立了一个独立机构，国际贸易委员会。”
“它在听取企业和工会的请愿后，可以裁定此行业确实受到了进口商品的严重损害，而这些进口商品有四分之三来自岛国！”
“78年初，委员会开始敦促沃乐恩·怀特总统内阁出台一些针对岛国进口商品的增加关税政策，被总统拒绝了。。”
“因此，米国各大媒体都开始认定～怀特总统是一个自由贸易主义者和亲岛国温和派领导人。”
“但是在几个月后的78年6月，多位国会议员要求国际贸易委员会必须再次调查此事，委员会也再次向总统建议提高关税。”
“而这一次，怀特总统没能顶住压力，同意将部分进口关税提高15％－35％，为期三年，从79年1月1日开始执行。”
大卫走到黑板侧面，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行字，继续说道。
“比如，米国的螺栓行业有成千上万家规模不同的企业。”
“它们当中的一些是高度自动化的新兴企业，另一些则是相当落后的传统型手工生产企业。。”
“怀特总统将螺栓行业的进口关税提高15％，意图满足委员会和议员们以保留工作机会的名义，直接救济一个行业的情况是非常少见的。。”
“更加通行的做法，则是利用《1974贸易法，加强关税或配额制度，提高进口品的价格。。”
“但事实上，这些违背了市场发展规律和经济理论原则的决策，就是在迫使米国普通民众消费者，为保留不必要的制造业工作机会买单！”
大卫用粉笔在黑板上的字下面，画了两条横线标注重点，接着说道。
“面对岛国的出口繁荣冲击波，欧洲选择了一条更加折中的道路，来保护他们岌岌可危的本国工业。”
“欧洲各国政府在要求岛国限制录音机、纺织品、汽车、卡车、摩托车、特殊钢、轴承和电视机等商品出口的同时，还为本国的造船厂、炼钢企业和飞机制造业提供了现金补贴。”
“根据1957年，法国、德国、意大利、比利时、荷兰和卢森堡六国在意大利罗马签署的《欧洲经济共同体条约》（亦称罗马条约），区域援助计划是被允许的。”
“政府的补助流向了意大利南部和东西德国交界处等地区，经济发展陷入了困境的区域。。”
“然而这些地区的制造商们的经营状况，其实并没有得到多少改善。”
“因为没有哪个欧洲国家政府有魄力下令关闭主要工业园区，以消除过剩的产能，让大批工人丢掉工作。。”
“甚至还有一些媒体记者，在报纸上对此进行了冷嘲热讽～谁敢说，谁就亲手断送自己的一切。。”
大卫说到这里时，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很奇怪的记忆碎片。
他努力控制住表情，向众人摊开手微笑道：“有些人喜欢把发生在某年的某次事件，定义为时代的转折点。”
“可我认为，应该把某段时期内发生的所有事件串联在一起进行分析，才能总结出它对未来到底有着哪些重要影响～”
“除非。。明天就有外星人降临地球宣布这里是它们的殖民地。。”
“否则，我们人类世界的发展进程，仍将会遵从着历史的惯性不断向前。”
“外星人？”坐在岩崎直上身旁的延期绫濑，向大卫举起手微笑问道。
“你相信真的存在外星人吗？”
“当然！”
大卫对这位外貌举止看起来性格“硬朗”的岩崎绫濑，耸耸肩笑道。
“地球，只是银河系里面很普通的一颗行星。”
“宇宙里面还存在着无数个银河系！”
“所以不管你相信神创论，还是达尔文的《进化论》，整个宇宙里面肯定会存在着一些我们现在无法知晓的智慧生物。”
“但是！！！”
大卫望着岩崎绫濑慢慢收起笑容，表情很严肃的说道。
“不管在东西方的神话故事里面，还是在达尔文的《进化论》中，都阐述了一个事实～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那些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强者，将主宰着其他生物的命运！”
“如果弱者想要改变自身的处境，就必须不断向强者挑战，赢得更多的生存机会和养育后代的资源。”
“我，不是一个完全的社会达尔文主义者。”
“我也不认为，社会达尔文主张的生存竞争、自然选择、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等观点，存在什么重大观念性的错误。”
“因为纵观人类几千年的历史，人类社会只有在这种适应与斗争中，才能不断进步。”
“米国建国之初，就是建立在适者生存的基础上，由无数移民组成的国家。”
“没有了生存竞争，就不会有米国！”
岩崎绫濑好像被大卫最后这句话刺激到了某条敏感神经，扬起头大声道。
“同样的道理～”
“没有了竞争、限制了竞争，凭什么米国还要高喊着自由？”
“呵呵～”大卫听到岩崎绫濑如此天真的发言，忍不住笑了。
他望向旁边的岩崎直上，挑了挑眉毛笑道：“各国在文化上的差异，让我们有时候很难向对方解释清楚。。”
“不过，我可以给你举个例子！”
“我小时候，妈妈曾问过我一个问题～”
“如果我有一大一小两个苹果，我更愿意把哪个分享给她？”
“我说～我给妈妈小的苹果，自己吃大的。”
“妈妈听到我的回答后，笑着点头赞许道～孩子，你做得对！”
“留给自己大苹果，分享给别人小苹果，并不是自私的表现，而是顺从自己内心、符合自己利益的最佳选择。”
“虽然，世界上存在很多愿意牺牲自己利益帮助他人的好人。”
“但大多数人都无法违背自己的本心，让自己吃亏，让别人受益。。”
“除非，迫不得已或相对弱小。。”
“否则，很少有人会愿意委屈自己！”
大卫迈步向前，走到镜头附近，望着岩崎绫濑“瞪圆”了的大眼睛，笑眯眯的说道。
“我支持的社会达尔文思想，不是某种政治倾向，更不会对某些社达衍生理论彻底否定。”
“我只会汲取它的精华，充实自己的本能与精神世界，从而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的方式，做人做事。”
“我刚才所讲和我将要讲到的所有，都是我站在一个客观角度的就事论事～”
“岩崎小姐，我这样回答，你满意吗！？”
“。。”岩崎绫濑在周围人们的注视下，抿着嘴没有任何回应。
她哥哥岩崎直上，向大卫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转移着话题说道。
“绫濑已经考入了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的研究生，过几天就要去米国了上学。。”
“哦？是吗？”
大卫有些意外的看向“学霸少女”岩崎绫濑，笑容更加温和的道。
“我认识普林斯顿大学校长盖伊·卢瑟。”
“上次见面时，我还在调侃他的姓氏和Loser的发音非常类似，很容易让人把它的名字听成盖伊是个失败者。。”
“呵呵～”卡内斯咧开嘴翻了个白眼，刚想顺口吐槽他几句，忽然想起旁边还有个正在工作的摄像机。。
大卫很敏锐的发现了卡内斯的“异常”，故意向他挤了挤眼睛，转身回到黑板旁边，写下两行字说道。
“刚才，我们说到了欧洲各国的制造业困局。。”
“随着欧盟委员会的压力不断增大，还将有更多行业慢慢淘汰掉过剩的产能。。”
“比如，75年欧洲的造船业与憨国交手时，憨国政府给造船业的高额补贴深深刺激了欧洲各国政府的敏感神经。”
“于是他们的反击策略是为造船厂提供接近成本价二分之一的补贴，希望本国造船企业能够打败憨国快速崛起的造船业。。”
“可尽管如此～至今，欧洲各国造船业已经连续输了四年，先后倒闭破产了４０多家大型造船企业，并且还将继续输下去。。”
“在这里，我向大家预测一下吧！”
“未来三年到五年内，欧洲各国的钢铁行业至少会减少五分之一的就业机会，总计至少将有一百家企业倒闭消失。。”
“我说出这个预测理由，是我通过目前世界各国的经济发展现状和紧张的供需关系综合分析得来的。”
“它最后能否应验，我们不妨五年后回头再看～”
大卫没有去看众人的反应，转头又在黑板上写下了一行字，继续说道。
“米国和建安大在从６５年开始，就建立了一个相对统一的汽车消费市场。”
“总部设在米国中北部城市底特律的汽车行业三巨头，通用、福特和克莱斯勒，在两国境内都设有工厂，它们生产的汽车和零部件可以自由出入两国边境。”
“不过从前几年开始，汽车行业三巨头之一的克莱斯勒公司，因其产品质量低劣的口碑和产品转型艰难等问题，渐渐失去了大多数的市场份额。。”
“它丢失的份额，刚好被岛国车企生产的小排量型省油汽车填补了市场空白，让岛国车企在米国的汽车行业市场逐渐赢得了一个很广阔发展空间。”
“不过～”
大卫故意提高了一些声音，看向摄像机表情，严肃的说道。
“过去和现在，都不是米国车企最困难的时期～”
“明年，才是将会被写入米国车企发展史册的转折点！”
“所有近些年一点点积累下来的矛盾和问题，都将会在明年的总统大选期间，集中爆发出来。。”
“下一届总统的竞争者，将会从各个角度从选民那里争取到对自己有利的选票。。”
“其中就包括了在车企三巨头陷入危机后，将会失业的近百万选民。。”
大卫转头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个超大号的单词，博弈论（GameTheory）。
他指着单词，望向镜头和众人说道：“从我们现有的情况和预期，我们很容易就能通过逻辑链条推导出～”
“米国和岛国车企之间的博弈和对汽车消费市场的争夺，将会在本次石油危机彻底爆发后的明年，进入一个最残酷的阶段！”
“米国车企肯定会向国际贸易委员会进行申诉，认为岛国进口汽车对米国车企造成了严重损害，必须对其进行贸易制裁。”
“但我觉得，国际贸易委员会对于这些已经陷入生存危机的米国车企的诉求，可能并不会十分认同。。”
“因为这些车企近十年的资产负债率节节攀升，又对自身产品陷入滞销困局没有一个比较清醒的认知，就算是对岛国车企执行了贸易限制，它们也很难从消费者那里重新获得肯定和支持。。”
大卫把手里的粉笔竖起来，对着镜头说道：“无论在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忽略掉人们对于自我利益的保护心理！”
“油价涨了，更省油的小排量汽车，自然会受到消费者的欢迎。”
“这是市场规律，更是人们根据自身情况做出的正确选择。”
大卫又转头看向“观众席”，嘴角挂着微笑说道：“我是一个米国人，自然会站在更有利于米国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并做出提醒。”
“但是我认为，这次即将全面爆发的石油危机，对于岛国的冲击力将会远远弱于米国！”
“岛国将会更容易度过此次危机，迅速凭借政府高层的清醒认知，带领岛国走出艰难的石油危机和产业转型期，进入下一个奇迹十年！”
“抱歉～我还有个问题。”岩崎绫濑忽然又举起手，向大卫问道。
“请问，你觉得未来十年我们岛国还会再次迎来十年高速发展期吗？”
“为什么是十年？不是五年、二十年或三十年？”
“好问题！”
大卫向岩崎绫濑竖起一根大拇指，对这位乐于“捧哏”的学霸少女产生了更多的好感，解释道。
“假设，我们把米国和岛国都看做是上市公司，我们就能很容易从它们的公司发展历程中找到一些股价起伏波动的规律。”
“70年以前，米国这家公司就是一个国际市场上巨无霸级别的垄断型公司，股票价格的一路攀升，几乎让所有人都觉得，它的股价将会一直涨下去。。”
“可是到了70年代，持续的战争＋石油危机＋人口老龄化＋社会矛盾激化等诸多问题，让米国公司陷入了内忧外患的窘境，再也无法维持住高股价，只能无奈选择放弃。。”
“它的股价下跌，遵循的是市场规则，也是遵从着社会经济发展的周期趋势规律。”
“而同样在过去三十年里，一直保持股价上升状态的岛国，其未来发展潜力还远远没有被彻底激发出来～”
“市场，需要一个新的股票龙头。”
“米国陷入衰退期，欧洲各国也表现欠佳，作为亚洲第一发达国家的岛国，就自然而然的进入投资者视线，渐渐向它投来重注。”
“所以～”
“如果在今年和明年的石油危机中，岛国的表现强于米国和欧洲各国，国际市场上的投资者肯定会用实际行动做出选择，让更多避险资金流入岛国进行抄底。。”
“然后，它们就只需要默默看着米国和欧洲各国在石油危机中的尴尬表现，默默为自己的选择发出感叹。。”
“每个时代的每个时期，都会有一个或多个特别吸引人们关注的存在。”
“比如，未来十年的岛国！”
“。。”岩崎绫濑听完了大卫的这些解释，眼里并没有太多惊喜和惊讶，而是更加困惑的望着大卫，默默思考起来。
。。。
就在客厅里陷入短暂安静的时候，曼琪姐姐和布罗特尼·梅西亚从二楼走下来。
她们两人直接无视了客厅里的众人，走出别墅，站在阳光下的草坪旁边，回头从窗口望向站在“Ｃ位”的大卫，低声交谈着。
曼琪姐姐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难道不觉得他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做法吗？”
梅西亚挽住曼琪的手臂，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答道。
“你可能很少去欧洲，不了解那些大人物们的私生活。。到底有多么让人恶心和无耻。。”
“相比较而言，大卫出生成长在特别重视传统观念的意大利裔移民家庭，对身边人的关注几乎是无微不至。。”
“就算是我这种对男人要求非常苛刻的人，也很难对他产生恶感。。”
“他除了有些花心之外，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完美男人了！”
梅西亚仔细观察着曼琪的反应，发现她眼里依旧留有一些“不满”，低声继续说道。
“可能你会觉得，一个男人既然已经找到了心爱的女人，组建了幸福美满的家庭，就应该知足了。。对吧？”
“我所看到的。。与你想象中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
“我见过的人里面，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在身份地位发生巨大转变时，做出一些令常人无法理解和接受的选择。”
“比如，寻找优秀的人生育更多更优秀后代。。”
“或者，把人根本不看作是人，而是可以被利用的工具，可以随时更换、丢弃等等。。”
“这些，都是曾真实发生在我身边的。。”
“它们让我的心慢慢变冷、变硬，变得麻木，变得对未来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但是，你不同。”
“你和曾经的我，完全生活在两个世界。”
“所以你不了解。。大卫这种极其少见的年轻人，到底拥有多大的吸引力！”
梅西亚在曼琪复杂的注视下，抬手指着客厅里的众人，笑道。
“他这些天都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你大概也都看到了。”
“你不会觉得这些人，都是白痴吧？”
“。。”
“呵呵～”
梅西亚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大卫身上，眼里光芒闪动，喃喃自语道。
“时间啊～”
“他需要的只是时间！”
“可惜，留给他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
“你。。是什么意思？”曼琪警惕的看向梅西亚，问道。
“没什么。”梅西亚摇摇头，避开了这个话题，举起手腕上的小包，向曼琪说道。
“你不是想给家人们买礼物吗？”
“今晚大卫就要带我们离开这里，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
曼琪看了一眼那个小包，把心里翻涌起来的各种念头慢慢平复下去，深深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正在“工作”的大卫，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刚才站在客厅外，关注到曼琪两人的木原信成，看到两人停止了交谈后，带着“小弟”泷本川一走上前，微笑问道。
“车，已经安排好了。”
“现在就出发吗？”
“好的，谢谢。”梅西亚很客气的应了一句。
木原信成更加客气的点点头，向两人介绍了此行的司机“小弟”泷本川一。
曼琪看了一眼躬身施礼、不敢抬头的泷本川一，又看向面带微笑的木原信成，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和事都出现了极度陌生感，好像身边的整个世界都在隐隐排斥自己。。
梅西亚手上微微用力拉了她一下，两人转身跟着泷本川一走出别墅大门后，站在车边，低语问道。
“你是不是感觉哪里不舒服？”
“我们用不用去医院？”
“。。不！”曼琪很干脆的直接拒绝了梅西亚，抬手付出打开的车门，望着四周陌生的景物，露出一丝苦笑。
“我没事。”
“我们走吧～”
“ＯＫ！”梅西亚看到曼琪好像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便陪着她坐进轿车里，准备出发。
司机泷本川一为两人关好车门后，小跑着打开车门坐在司机位置，从后视镜里忘了一眼两人，按捺住被紧张和兴奋“填满”的小心脏，启动了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