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动没动,“签了马上出去。”
她狠狠瞪了一眼,难堪的对峙。
但随后,她麻利地给我签了字,都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我已经习惯了她的自以为是,于是看了一眼在旁边微笑的刘经理,转过身,开门,出门,并随手带上了门。
可惜,门带上了,但没关上。
于是我又听到了杜比后来的话,“……她,就一傻x,闷头干活的贱命,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实际上没脑子,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一个只会干活的白痴……”
有点过了。
但我把持住了自己,像往常一样,慢慢回到了自己座位上,但我已经很难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了。
我,木然坐着;人,来来往往。
不知不觉中,下班了,同事们打着招呼离去,办公室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哦,不,还有经理办公室里的杜比和刘经理。
他们正谈得热火朝天,但我总觉得他们在说我坏话。
每一句都是。
杜比翕翕合合的嘴巴流出的仿佛都是毒汁。
我的心脏一会儿火热,一会儿冰冷,一会儿发抖,一会儿静止得如一潭死水。
我想到了冷嘲热讽,但没想到她如此恶毒。
常征之所以叫于美美“杜比”
,是因为有一次版面上出现了两个字“牡牝”
,于美美为显示存在感,自以为是地读成了“杜比”
。
那天,我的电脑在渲效果图——这个时间段,电脑是不能动的。
她像错了那根筋似的骂我不务正业,不抓紧时间工作。
她对平面、工程的指手画脚,更是被他们定位为“总管”
,意思是“总是什么都想管,其实什么都不懂”
。
她曾经和搞技术开发的表弟合作,折腾了半年,一事无成;后来她表弟撇开她,自己干了,结果,成功了!
门终于开了,他们说笑着走了出去,想必又要去“香山云海”
。
那是一家集餐饮、娱乐、休闲于一体的综合性俱乐部,每次刘经理来,杜比总是带他去那里。
至于在那里干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杜比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仿佛在故意避开我,走得一本正经,昂首挺胸,高跟鞋踩得咔咔响。
刘经理仿佛是故意惹她,又说了一句,“你们部门真不错,员工干劲挺足的嘛!”
杜比不咸不淡地说:“还不是您领导有方!”
从头到尾都没看我一眼。
临出门,我听到杜比小声说了一句悄悄话,“你也别看表面,现在傻子都会在领导面前表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