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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只是最简单，最容易，最普通的测试。
将来，会有非常困难的。
比如空中停车。
比如尾旋！
一天，两天。
雷公走下飞机的时候，每一次都会爬在地上，然后摸一把跑道旁的泥土。
用他们自己的话说。
每一次出任务，就是和死神跳舞。
跳完了，回来闻一闻青草的味道。
第三天中午！
出事了。
罗千时刚布置了一项有点难度的测试，观察组按下了紧急按键。
左侧发动机的数据异常。
紧接着，雷公和声音传来：“我这边震了一下，感觉很不对，左侧失去动力了，飞机控制困难。”
杨柳在旁喊：“老师，左侧停机，正在漏油。”
罗千时紧紧一握拳头，一拳砸在桌上后抓起话筒：“雷公，弃机。”
没有回应。
紧接着，好几个组都按下了紧急按键，他们那里亮红灯了。
但，各种数据表现出来的是，还在飞。
伴飞的飞机不断的发来最新的情况：“飞机小翻转后，正在返航，左侧起火，重复左侧起火。”
“雷公。”罗千时吼上了。
依旧没有反应。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罗千时不断的喊着。
十五秒之后，雷公的声音传了回来：“罗老，我飞过高卢幻影，他们带我们飞，我的身体一直记得那种感觉。雷霆有那种感觉，我舍不得。我若活着，随便怎么处分我吧。”
“老师！”杨柳一直塔台的东边。
肉眼可见，左侧有火。
伴飞的人高喊着：“进场速度过快，速度过快。请求救援，请示救援。”
飞机已经无法保持飞行姿态，正拼尽全力回来。
栎阳飞造的防火人员已经开始狂奔，各种应急车辆开始跑。
此时，正在迫降的雷霆。
左侧受损严重，轮子放不下来。
雷公硬是靠右边单点支撑，倾斜四十多度，侧滑了足足五百米，这才让左翼落在地上，又滑出去一百多米，才停在了跑道边缘。
救人、灭火！
雷公晕倒在机仓内。
生死二十六秒！
雷公以单发，高出降落标准速度一百五十公里的速度，强行降落。
他清楚的知道，当时他弃机，他一点过错也没有。
可他还是选择把这架雷霆带回来，尽可能完整的带回来。
电路故障起火，加上一处管路接口的渗露，引起了这次意外的事故，还好只有停机，与轻微起火，然后引发了一系列的故障。
罗千时蹲在飞机不远处，默默的看着。
宋武车走了过来：“很庆幸，看似严重，左发主体没损坏。”
“一亿多。”
罗千时没说什么一亿多。
宋武车明白，这架原型机价值一亿多。
说真的，罗千时说两亿他都不怀疑，这玩意性能太出众了，甚至达到他这边刚立项，准备新研制的那款，未来预定的性能数值。
宋武车说道：“老罗，你放心，我这边的人不吃不喝不睡，用最快的速度配和你这边的研究员，把这架雷霆修出来。”
罗千时抬起头：“你知道，刚才我在想什么？”
“别说。”宋武车懂。
在那个瞬间，弃机这话就象是往自己心窝扎一刀那么疼，真的换成自己在上面驾驶，绝对不会弃。
同时间。
病床上，雷公醒了。
屋内站的全是他的同伴。
李夏上前：“雷公，休息几天，接下来换我来。”
“凭什么，我刚找到感觉，这個驾驶的方式，与咱们原先的完全不同。我，没事。”雷公咧着嘴笑着。
李夏伸出拳头，雷公伸手与李夏撞了一下拳头。
没撞上，拳头从李夏拳头旁擦了过去。
“医生！”好几个人开始往外奔。
别人这种情况他们不了解，但他们若这样，只有一种解释，短暂的神经出现问题，或许是视觉上的，或许是触觉上的，也或许是降落的时候撞击、震动等等。
原因太多了。
医生听到这情况也急了。
“抬上人，叫车。”
雷公也紧张了，可他没感觉有什么难受与不舒服的地方。
栎阳飞造的医生却感觉，没感觉难受才是更可怕的事情。
此时，九厂最信赖的伙伴之一。
位于京兆的，四医。
副院长全红星也不管谁在门诊，还是在开会，搞什么研究，全部叫到后院准备会诊。
这些人，他们不是普通的医生。
他们是……军-医。
一听是摔飞机，不难受，没有疼感，却是摸不到对面人的手指。
至少五套检查方案已经列了出来。
全红星说道：“咱们这身份，有些事情不需要我再讲了，纪律什么的都心中有数。九厂已经派了安全保障处的人过来，咱们也安排几个人守在外围。所有的护士必须挑一等军-护，病区那边交待好。”
正说着，车到了。
车就没有走医院正门，有专门的通道。
进检查室的时候，雷公一把抓住了全红星的衣服：“我，我还飞吗？”
全红星非常的严肃：“安心检查，我会告诉你真实的结果。”
这边在检查，九厂的付强来了，曹曼也来了。
沐一山也过来了。
罗千时被留在机库，他需要留下修好那架飞机。
几个小时的漫长等候，李夏坐在地上，双手交叉在胸前，默默的念着什么。
终于，会议室的门开了。
全红星是笑着出来了。
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全红星说道：“这叫什么，这就叫苍天有眼。他头部受到不小的震荡，这种震荡在各种保护下，不可能造成大损伤。但，他脑袋这个部位长了一点东西，这一震，那东西我们暂时不知道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现在压迫到这个位置。”
全红星是在讲解，拉着付强在付强的脑袋上比划着。
主要是小脑的部位。
会议室，有木制的模型，可全红星就是在付强脑袋上比划着。
“在这里切开，然后最多两个小时的手术，把长的那个不知道是良性还是恶性的小东西取出来，再有三个月，他就可以完全恢复。然后花几天时间训练恢复状态，完全不影响他的技术。”
全红星用笔就在付强的脖子，还有后脑画了好几道线。
付强这会那有空想那么多，只是在关心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