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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阿姐借腹生子,我成宠妃你哭什么 > 第40章 阿蛮,你和旁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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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磕头:“求王后娘娘饶命。”


燕王后端坐椅上,漾开一抹轻笑。只是那笑意,半点不达眼底。


她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慢悠悠道:“本宫倒是忘了,你也是魏人。”


阿蛮在她的审视下不自在,就好似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拘谨。


她硬着头皮抬头,声音发颤:“是,奴是魏人。敢问王后娘娘,阿亚犯了何错?”


“她想告密,她是细作。”


王后吐出八个字,轻描淡写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阿蛮心头一紧。


告密?细作?


阿亚能告什么秘密?莫非是白日里她与阿亚在屋中的争执?


可那时候屋里只有他们二人……


她忽然想起……还有一人,是王寺人。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瞬间浸透她的四肢百骸。


原来东宫眼线遍布,连片刻的私语都藏不住。


“东宫的事,就是燕国的事。她是魏人安插的细作,竟敢妄图泄露机密。这等罪过,断不能轻饶。”


阿蛮正愣住了。


蓦然,她好似明白了。


裴玄是燕国大公子,任何事情扯上他的,就没有“私”字可言。


桩桩件件都系着国本。


阿亚是魏人,若真将东宫之事传给魏国公主,那便不是私事,是两国之间的大事。


燕与魏,角力之暗战。


“王后恕罪,阿亚她……她并不知晓什么机密。她尚未离开东宫半步,并无泄露。”


“哦?”


燕王后眉峰微微挑起:“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


“可她有了这份心思,便不能留。”


阿蛮双目翻红,眼底漫上血色。她与阿亚是不睦,甚至今日,她还暗忖过要如何应对那番告状。


可绝不是现在。


她觉得魏王后在试探她。


“求王后娘娘放过阿亚,她什么都不会说的。奴保证,她不会多言的……”


“你如何保证?”


“奴……奴……”阿蛮语塞。


燕王后看着她此刻无措的模样,凤眸里带着笑意,“听说你昨日,宿在思远殿了?”


阿蛮知道,此刻,在这位王后面前,谎言只会死得更快。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低哑:“是。”


王后见她这般识趣,心中很是满意。


“你起来吧。过来,让本宫好好瞧瞧。”


阿蛮站起身,双腿发麻,只能一步步颤巍巍挪过去。


王后伸手握住她的手,不松不紧,恰好将她的手拢在掌心。


“阿蛮?嗯,是叫阿蛮。”


王后摩挲着她的指节:“本宫瞧着,倒是喜欢你这性子。你老实告诉本宫,心里……可有思远?”


阿蛮的手猛地一颤,垂着眼,半晌才挤出几个字:“奴……奴不知道。”


“来,过来陪本宫喝茶。”


阿蛮猜不透王后的用意,却不敢有半分违逆,依言上前,在侧席坐下。


寺人奉上茶盏,她便低头浅啜。


递过精致糕点,她便小口慢食。


一举一动都透着小心翼翼的恭顺。


燕王后端详着她,见她这般乖巧,越发满意,越看越欢喜。


或许,她就想要这样一个傀儡。


王后的目光扫过阿蛮素净的发髻,竟无一件像样的饰物。


她索性从自己鬓边拔下一支金簪,亲自为阿蛮簪在发间。


“娘娘……”阿蛮惊得抬头,下意识想躲开。


“别动!”


王后按住她的肩:“本宫瞧着,这簪子与你倒是相配,戴着好看。就赏你了。”


阿蛮心头剧震。


她认得这簪子。


前两次见到王后,她都戴着,想必能入这样尊贵之人眼的东西,绝非凡品。


以她这样的身份,怎么能轻易收下。


“娘娘,这可使不得。奴身份卑贱,实在受不起,怕是要折煞了……”


“本宫赏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这……”


阿蛮很是为难,指尖都在发颤。


“怎么,是嫌弃本宫的东西?”


王后眉峰微挑,语气里带了点似真似假的愠怒。


“奴不敢。奴很喜欢。多谢王后娘娘赏赐。”


王后这才满意地笑了,伸手扶起她:“乖巧,听话,又识大体。可惜啊,就是出身低了些。但本宫是真心喜欢你的。”


阿蛮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受王后青睐的。


燕王后知道她与裴玄的一切,她却不恼,反而还很高兴似得。


可是裴玄明明很快要与公主大婚了,莫非她也急着裴玄要子嗣?


阿蛮不懂,若是如此,王后可以赏赐很多美人给裴玄。那样东宫总能有子嗣的。


“本宫不喜欢姜柔。”


“她是魏国公主,哪会对思远有真心?何况……她的身子骨……”


她的声音淡淡的,好似谈着无关紧要的事。


可这是大事啊!


是关乎两国邦交的大事!


她屏住呼吸,半个字也不敢接。


“可思远喜欢,着了魔一般。为了那女子,竟领兵打到黄河之边,明明跨过去,便可直驱大梁,最后却又莫名其妙收了兵。”


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轻轻嗤笑一声:“从前本宫也不明白,等姜柔来了燕国,本宫瞧见了她。美则美矣,却也未见得有什么惊世骇俗之处。本宫还是不明白,他为何非要执着于那姜柔?”


殿内静了片刻,只有香炉里的烟丝袅袅上升。


“可你出现了。”


她目光直直看向阿蛮:“你打破了思远一直坚持的东西。本宫便知道,阿蛮,你和旁人不一样。”


阿蛮愕然抬头,撞进燕王后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自己有何特别的?


裴玄待她的那些片刻温存,是姜柔吩咐的。


裴玄与她的那些亲密之举,是姜柔希望的。


就连带她回东宫,亦是应了姜柔的嘱托。


这桩桩件件,丝丝缕缕,哪一样不是为了姜柔?


王后竟说她是不同的?这些话,让她的心里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


看来燕王后终是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她垂着眼,没去辩解,只默默听着。


“只要不是姜柔,本宫就高兴。思远是要做大事的,怎么能被这个女人所阻碍。阿蛮,你与本宫合作,外头那个,本宫便饶她一命。”


阿蛮的下唇控制不住地颤抖,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话间,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阿蛮下意识抬头,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玄色云纹皂靴。


靴底沾着些许尘土,显然是行色匆匆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