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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从童星开始的东京生活 > 第八十章.夕阳下,他搂紧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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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日份的茅原雪造,请用。”


将温热好的清酒瓶放置于北澄实的面前。


身着雪白吴服的茅原雪姬端正坐姿坐下。


看着面前青年俊美的脸孔。


她的心神有些恍惚。


与北澄实相遇的那天是个雨夜。


某地的大名战败。


手下的流兵四散。


其中有一部分便来到了她的家中。


那一晚的雨很大。


期间伴随着白炽的雷电。


电光映亮了她父母的尸体。


血腥味弥漫着整个茅原家的酒造坊。


电光也映亮了流兵男人们丑陋,充满欲望的大嘴。


面对逐渐靠近的、穿着足轻布甲,满身风尘的男人们。


茅原雪姬内心绝望。


然而...


等到雷电闪过。


刀光也随之亮起。


下一秒——


一切便都结束了。


男人们不可置信捂住自己的喉咙。


鲜血从他们的掌缝中汩汩喷涌而出。


与此同时,是脸上沾染满鲜血的俊美青年。


他将长刀一甩。


沾染其上的血花溅落在地。


咔擦——


伴随着长刀清脆的入鞘声。


男人们原先还在挣扎的身体便像是定格一样停滞住。


随即身体涌出鲜血,向后倒下。


“你的父母死了啊。”


俊美青年扫视一眼酒造坊内的惨状。


“真巧,我的父母也死了。”


他的声音平静,不带半分感情。


这便是茅原雪姬与北澄实第一次的相遇。


她还记得。


这个男人当时那完全不近人情的表现。


直接无视了满眼泪水的她,反而让她给他准备饭菜,准备洗澡水。


当时的她还为此感到悲凉与愤怒。


然而等她看见对方身上遍布的刀疤、伤痕时。


一切指责又都卡在了喉间。


对方毫无疑问是跨越了无数惨剧,见证了比她还要多的无数悲伤才得以站在这里的。


那天之后的事情。


她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


她只记得。


第二日北澄实便默不作声,帮她挖好了一座坟冢,将她父母安葬进去。


那天...


她哭得声音很大。


浑身都在发冷。


只有北澄实轻轻握住她的手掌。


给茫然不知所措的她带来了一丝温度与慰藉。


那之后,她便继承了自家的茅原酒造,专职酿酒。


虽然这期间有不少京都人质疑她作为女人的酿酒手艺,认为居住在京都外小山沟的她根本就不可能酿出完美的酒液...


可这些质疑与非论。


都在后面她所提供的高品质清酒中烟消云散了。


直至今天——


想到这里,她撑着脸的手掌抬起。


温婉顺从的目光也看着北澄实。


“实君。”


“嗯?”


北澄实将酒碟放下,目光抬起。


“明日应该就是你与京都剑道草野一刀流约战的日子吧?”


“......”北澄实。


扫视了她一眼,平静开口:


“你一個女人,管这些事情干什么?”


“...因为决斗的话...肯定会有人死吧?”


茅原雪姬看向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忧伤。


北澄实的手指一顿。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要想让自己的剑得到别人的认可,成为真正的剑道大家,就只有通过挑战别人打响名气。”


“...成为剑道大家...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吗?”


她摇头反问,无法理解北澄实争凶斗狠的理由。


因为她明白,北澄实从来都不是那种执着于虚名的人。


“......”


北澄实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将手中的红黑雕纹的酒盏抬起:“陪我喝一杯吧,雪姬。”


“你已经醉了,实君。”


茅原雪姬伸出雪白的手掌,轻轻地接过男人递过来的酒盏。


她抚摸着北澄实的侧脸,不舍道:“醉了也好,累了就在我这里歇息吧,实君。”


是啊...


醉了也好。


就在这里休息。


睡过明日的时限。


翌日清晨。


茅原雪姬睁开纯净温柔的双眸。


她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自己身侧被褥。


昨晚温柔后的痕迹已经被清理干净。


而与她同枕之人却早已不知踪影。


轻轻地咬着樱粉的唇瓣。


茅原雪姬侧头望向远方。


那里...是号称‘和平与安定之都平安京’的京都方向。


“那个蠢男人啊...”


她轻声叹息着。


她缓慢地起身,穿好了雪白的吴服,接着对着和镜画妆。


红唇美眸,娇颜生朱晕。


等做好了这一切。


雪姬站起了身子,澄澈的双眸向左边望去。


闪闪发亮的短刀被她藏匿得很好。


她将短刀贴身放好。


搬来了软垫,静候于庭间。


她在等待一个消息...


等待一个好消息...


亦或是等待一个坏消息。


秋日的朝阳落于庭院之内。


映衬得她很美...


这也是名动京都的茅原酒造。


晨日里第一次没有烧起酿酒的炊烟。


.....


草野一刀流派主要以圆润与柔和著称。


而且也不愧为名声在外的流派。


一招一式都遵从章法。


似乎不管北澄实如何出刀,对方都有相应化解的招式抵挡。


果然不愧是能在京都站稳脚步的剑术流派。


是有些能耐。


又是一击不中。


北澄实握紧长刀,后退一步,看向对方。


他知道。


出身野路子,全部凭借自身钻研的自己就只有出奇招才有机会。


但是那些奇招只能用一次。


再用便达不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且这种招式通常都伴有极大风险。


如果失败了...


北澄实沉默了。


他想到了那个跳跃在脑海里的吴服少女了。


此时的她正在干什么呢?


是如同往常一样,在自家酒造坊酿造美酒吗?


还是因为昨晚的温情,刚刚睡醒?


她会担心自己吗?


但不管怎么样...


北澄实将刀一横,放回刀鞘,随即深吸一口气,身体矮下,摆出了架势。


“这是...拔刀?”


察觉到对方拼死一搏的魄力,草野一刀流道场主表情变得凝重。


他知道。


自己只要能防住这一刀。


这场胜负应该就会见分晓了。


既然如此——


他猛地向前一个踏步。


刀光斩落!


居然是在这个时间点选择主动出击!


北澄实没有说话。


毫不犹豫地向前拔刀而进!


是生是死...就看这个瞬间!


......


那一日。


她从早晨一直守候到黄昏。


直到夕阳已经快要落下。


她才失魂落魄地将目光收回。


是时候了吗?


看样子是时候了。


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深吸一口气,伸手入怀。


短刀也滑入手中。


茅原雪姬居然有一种安心之感。


正当她准备将其拔出时——


“雪姬。”


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出。


茅原雪姬面露诧异之色,美眸流转望去。


只见北澄实的左臂裸露着,上面有包扎后的痕迹。


“我赢了。只不过去包扎了一下,所以回来晚...”


他话只说一半。


少女扑入他怀中的娇小身影便已经将他所有的话语堵死。


感受着她轻微颤抖着的肩头。


北澄实以轻缓,生怕伤害到她的语调,轻声地开口说着。


“我回来了,雪姬。”


“...嗯。”


雪姬含糊不清地应答着。


她的声音比屋外的风儿还要微弱。


却又比流水还要清楚。


夕阳下。


他搂紧了她。


没有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