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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吞天主宰 > 第1084章 听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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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炼神塔我都是要去的,就算到时没达到半步武王,孩儿也会回来,与沐元明一战!”


将众多长老的脸色尽收眼底,云千秋淡淡开口,语气虽平静,却透露着不容动摇的坚毅。


诸多长老见状,连同风雪月在内,都忍不住惋惜一叹,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云千秋能做到这种地步,他们还忍心去责怪么?


别说责怪,若没有少年的话,怕是几日前就已经被三阁挖走半数弟子。


尽力至此,他们这些做长老的却没有丝毫办法,这种心塞和愧疚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可关键的是……


少年虽战意已决,可两月时间,去哪突破三阶?


“秋儿,你能说出这番话来,娘已经很知足了,宗门大比无论结果如何,你也不许有半点自责。”


“没错,沐霸雄那贼子处心积虑多年,是我等失职,没早日察觉他的狼子野心,云贤侄,你可千万不能因为此事而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丹武双修的天之骄子,若因此折损,无论是对风雪月个人,还是对宗主阁来说,都是最不愿看到的。


韦南天撇了撇嘴,好似知道这些劝阻对少年来说没用,最终只得婉转道:“云小子,你且放心去吧,有师伯在,姓沐的也不敢太过分!”


“老夫相信以你的天赋,两月或许太苛刻,但三年两载过后,定能改变这一切!”


老者话语中的安慰,云千秋如何听不出来?


可他现在哪有三年两载可以浪费?


就算沐霸雄不敢赶尽杀绝,可水柔姐呢?


他决不允许别人染指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云千秋也知道,再多解释也无益,唯有用实际行动证明,当即,便见他长舒口气,目光不舍地望了眼云水柔,好似要将那倾城容颜铭记在心。


“时间不早了,娘亲,启动传送阵吧。”


去意已决,风雪月也深知难以阻拦,最终轻咬着红唇,为少年扬起抹慈母笑意。


大殿内,光芒四作,阵符闪烁,诸多长老的浑厚灵力却将这澎湃的波动隔绝。


殿外,依旧是那般平静,甚至还有两位弟子正庆祝着今日的鏖战,却不见,他们最尊敬的宗主望着那被光耀笼罩的修长身影,眸中流出两行清泪……


“秋儿,一路保重。”


“嗖……”


光芒消散,大殿内恢复了平静。


只是云千秋的视线扭曲前,好似听到了一声情意绵绵的婉音。


“云弟,我等着你,回来……娶我。”


望着黯然伤神的风雪月,韦南天扬起抹安慰:“师妹,你放心,以云小子的身份,没准到时能让丹城那帮老家伙给你送份子呢!”


风雪月闻言,却忽然笑了。


是呢,不管怎样,至少比起当初的岌岌可危,自己现在至少看到了一丝曙光。


就连宗主阁,也不知不觉有了盼头。


能逆转乾坤的盼头。


少年的身影一路向着丹城方向掠去,面容变的寻常。


与此同时,雄踞一方,与玄女宗势力遥望的烟雨阁内。


后山,鸟语花香,烟雨飘摇,犹如诗情画意中的桃源之地。


听雨山,烟雨阁阁主一脉的修行圣地。


山巅,细雨缠绵,一道倩影踉跄走近,却显得失魂落魄。


一路走来,以女子的实力,稍稍运转灵力,便能将山雨抵挡,但此时萧洛颜却任由雨水淋湿娇躯,望着熟悉的一切,似火红唇却带着抹凄然。


身后,数道身影藏于雨竹丛林,凌冽的气息锁定着萧洛颜,丝毫不遮掩自己的敌意。


“长老,怎么办,要不要动手?”


一位男子目露寒光,腰柄的弯刀也已悄然出鞘。


身旁,一位老者面容阴沉,望着那道狼狈的倩影,眸中却尽是不解。


萧洛颜,不是传言死在绝命之谷了么?


怎么还活着,而且……还敢回来!


老者想不明白,却丝毫不影响嘴角的冷笑:“哼,八成是想送那老东西最后一程,不必管他,既然回来了,这次就让她插翅难逃!”


“去,禀告少宗主,顺便加派人手,盯紧他们的一举一动!”


身后闪烁的身影并没有刻意躲避萧洛颜,包括那番欲杀之而后快的冷喝。


绝美的俏脸闪过抹寒意,最终,却被无奈和凄然淹没,就连那曾让无数天才俊秀神魂颠倒的婉音,此时都沙哑欲哭。


“爹……女儿不孝,还是回来了!”


踉跄的倩影最终还是闯进了山巅的阁楼,那个被她称作家的地方。


门外的两名弟子来不及阻拦,便见一道身影推门而出,透过山雨,还能看到其眸中的不可思议。


“洛颜,你……你怎么回来了!”


惊诧过后,男子脸上却瞬间被悔恨占据:“我不是说过,你这一走,就再也别回来么!”


“你知不知道,萧宗主为了能让你离开……”


望着在雨中摇摇欲坠,柔弱憔悴的倩影,男子终究不忍再训斥,只是满脸痛惜。


屋内,一切还是那么熟悉。


只是床上的那人,不过分别半月,却比离去时苍老了十数岁。


周围,数位儒雅老者正面容凝聚的为其传输灵力,几乎皆是生命力磅礴的木相灵力。


细细看去,数位老者的衣衫,竟皆是名医华袍!


然而,任凭他们的灵力再如何浑厚,也丝毫未能改变床上老者的浑身死气。


老者面容消瘦,甚至可以说犹如枯骨,但却仍能从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找出曾经的辉煌。


一身象征着地位的烟雨锦袍,此时却显得宽大臃肿,极不合身。


露出的肌肤上,已满是死斑,比屋外那历经不知多少岁月的参天大树还要粗糙,甚至无论青筋还是血管中,都呈现种暗黑色泽。


老者呼吸微弱,就如窗边那被山雨吹的摇摇欲坠的烛火般,好似一旦周围几人收回灵力,就可能撒手人寰般。


不仅生机微弱,而且还忍受着旁人难以想象的痛楚,痛楚犹如刀绞,又犹如万箭穿心,使得老者哪怕双眸紧闭,也无法安然熟睡,那曾经天塌亦不皱半分的银眉,紧蹙成团。


“爹……”仿若是婉音的撕心裂肺,让原本枯朽的身躯,猛然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