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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放……放开……啊！”
“啪！”
重重的一记耳光，清脆响亮。
唐遇和厉憬衍拐过来时，看到的便是明滢被一个男人毫不客气招呼耳光的画面。
力气极大，她的脸直接偏向了一边，被打的地方迅速泛红。
刹那间，四目相对。
明滢从未有过的屈辱慌乱，她没想到会被唐遇撞见这一幕。
她只想逃。
然而，背对着唐遇拽着她的老男人显然不放过她。
“臭娘们！给脸不要脸！模你一下怎么了？装什么贞洁烈妇？来这陪酒不就是想让男人上你？今儿个老子就要睡你！谁拦都没用！”
老男人恶狠狠地呸了声，当下就伸手去拉扯明滢身上的旗袍。
屈辱汹涌强烈，尤其还当着唐遇的面。
这一刻，明滢竟想到了死。
难堪……
“放开我！”眼眶通红，她颤抖着嗓音胡乱挣扎，手脚并用。
但她不知道，她越是挣扎，越是激发了老男人的兽欲。
“操！装个屁啊！”老男人邪淫一笑，“唐遇能上你，我就不能？哭啊，哭得越大声越好，再怎么哭唐遇也不会来救你！谁不知道你被他上完就扔？”
明滢一张脸通红至极，是极致的羞辱和难堪。
脑子“嗡”的一声炸开，混乱不堪，身体止不住地剧烈颤抖，下一秒，她想也没想低头对着男人的手就是狠狠一口咬下去！
猝不及防。
男人一下瞪大了眼。
“妈的！”他试图用力甩开，偏偏明滢用尽了狠劲像是要和他同归于尽，他甩不开，怒极之下，他扬起手就要再给她一巴掌，“臭……啊！”
钻心的疼痛倏地从手腕处蔓延。
老男人疼得脸色瞬间煞白，他艰难转头想骂：“谁……唐……唐总！”
他惊恐地瞳孔重重一缩。
唐遇没有看他，另一只掐住明滢的下颚逼她松开。
明滢恍惚，泪眼朦胧，愣住。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唐遇猛地将她拽入怀中。
“啊！”
老男人被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
唐遇居高临下，眉目间闪过戾气：“听清楚了，她是我的人，自己主动把事情解决了，然后……滚。”
一个激灵，老男人身体猛地颤了颤。
“……是，是……”背后一层冷汗，他惊恐地连连只点头，“唐……唐总，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计较，对不起唐总。”
想到什么，他又乞求似的看向明滢：“明小姐，是……是我混蛋，是我臭，是我装！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对不起对不起……”
“啪啪——”
他开始左右开弓狠狠打了自己两巴掌。
鼻尖下是熟悉的清冽气息，明滢身体抖得不能控制，更酸楚到无法形容。
死死咬住唇，她没有发出声音。
老男人还想说什么：“明……”
“滚。”
冷而沉的一字。
老男人浑身发寒：“是……是……”
他挣扎着爬起来。
“等等。”
老男人身体再僵住。
“唐……唐总……”
唐遇像是在看他，又像不是。
“再有下一次敢动我唐遇的人，手剁了喂狗。”一字一顿，薄凉而冷漠，足以令人生寒。
老男人额头冷汗涔涔：“是……我……我懂了……我……我这就滚……”
慕时欢走过来，恰好听到了唐遇的最后一句。
她一怔。
视线下意识看向被他抱在怀中瑟瑟发抖的女人，想着那句他的人，脑中划过自己通讯录，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她就是黎烟？！”
话落，气氛悄然诡异。
一直淡漠没插手也没看一眼的厉憬衍闻声掀眸，下一秒，他面无表情走近，拽过她的手就要拉她走。
慕时欢不肯。
她死死地盯着那两人，心中期盼激动又紧张：“黎烟……烟烟……她是……”
“不是。”
除了冷漠仿佛再无其他情绪的话语打断了她，出自唐遇之口。
慕时欢愣住。
不是？
那他……
“你……”
话音未落，手腕处忽然加剧痛感。
她扭头想也没想瞪了男人一眼，委屈地发脾气：“你干嘛呀！”
厉憬衍无声冷哼，没有解释，拽着她就走。
慕时欢真是讨厌透了他的阴晴不定！
就因为一封信，不听她解释，还……
她恼怒。
“厉憬衍！你……”
倏地，一阵不算陌生也算不上熟悉的难受蹿过心脏表面，又迅速消失，这种感觉，就好像昨天和宋歌分开后她感觉有人在看她一眼。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她猛地抬头看向前方。
没人。
心中焦急难受，她再转头。
还是没有……
难道是她又产生了错觉？
她还想再看。
“你干什么？”厉憬衍沉声将她阻止。
像是飘远的灵魂陡然被拽回，慕时欢回神。
“好像有人在跟着我，看着我……我，我觉得有些说不出的难受……”她望着男人不过大脑地说道，“是不是我……”
“啊……”
话不曾落地，明滢惊叫了声。
被打断，慕时欢下意识转头，就见一个踉跄，那个被唐遇抱着的女生差点摔倒，而唐遇……她只看到他大步离开的背影。
像是隐忍着怒意，又像是积攒了很久的恨意无处发泄，久到仿佛一个世纪。
厉憬衍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淡漠，只是眼底到底有了几分暗色。
慕时欢不明白，但他明白。
唐遇在利用她逼黎烟主动出现。
低眸，他睨着慕时欢，冷声吐出两字：“幻觉。”
慕时欢被他眼中的讽意看得羞愤，一时间竟把刚刚的难受抛之脑后。
她想骂他。
混蛋臭男人。
“你……”
“憬衍，大家都在等你们。”
陌生的嗓音，清冷的仿佛没有一丝烟火气。
慕时欢的话噎住。
是那个叫容医生的……
她盯着他，脑子转得飞快，想开口。
“嘶！”手腕处传来痛感。
她委屈又恼火。
“厉憬衍！”
她瞪他，却撞入男人冷得仿佛浸了冰锥一样的眸子里，似乎还……隐约有怒意。
可他又莫名其妙生什么气呢！
胸口一下被沉闷堵住，慕时欢越想越气，开始无声抗拒挣脱。
厉憬衍冷笑，直接将她拽走。
“厉、憬、衍！”
男女力量悬殊，慕时欢根本不是厉憬衍的对手，想挣脱始终徒劳无功。
明滢愣愣地站在原地，脸上没什么血色。
容修寒和她不过见过一次面，见状，他只是微微颔了颔首，随即转身回包厢方向。
不多时，安静笼罩。
长长的走廊里，只有明滢一人。
在受屈辱看到唐遇时她心里想死的感觉，那晚他冷漠让她滚的画面还犹在眼前，可没想到，他出手救了她，还说……她是他的人。
没人知道那一刻她心底重新燃起了雀跃。
可……
黎烟……
她听说过，落魄豪门黎家的大小姐，黎烟。
她不笨。
所以……她是替身吗？
眼泪，滑落。
……
包厢里，见正主不在，几人一边打牌一边兴奋八卦。
“老厉对慕时欢到底什么意思？他和慕时欢隐婚的事是真是假啊？不是，他不是恨极了慕时欢？居然和她结了婚？”
“慕时欢逼得吧，不然她能得手？没瞧见刚老厉带她进来一个好脸色都没有？我估摸着吧，老厉就是故意的，故意无视她让她难堪。”
“好像是有那么点儿道理。”
“这是不是叫得到了老厉的人，得不到他的心？不然我们赌一把，老厉和慕……”
“赌什么？”
冷冽凉薄的嗓音忽地从身后响起。
说话的人顿时面红耳赤噎住，尴尬地身体直僵硬到不行。
“老厉回来了？赶紧的啊，来来来，坐下，散财童子必须坐一晚上啊。”其他人则干笑着打哈哈试图蒙混过去。
有人站起来让位。
厉憬衍没动，只是漫不经心扫了圈。
众人：“……”
“老厉？”
“你来。”厉憬衍忽地侧眸，不咸不淡对慕时欢说。
慕时欢：“……”
混蛋！
她还生气呢！
咬着牙回视他，慕时欢不做声。
她真的好讨厌好讨厌他！
刚刚还对自己莫名其妙地又凶呢，现在居然又跟没事人一样要她替他打牌？
果然阴晴不定！
胸口闷闷的好难受，慕时欢不想理他。
“别啊，我可是听说了啊，老厉你老婆打牌厉害着呢，前晚邓宇输得裤衩都要没了吧？让她来……是想让我们输光蛋？不行！”有人热闹闹地喊了句，“要她替也可以，不玩儿牌，玩儿打麻将！”
不知是哪个字眼取悦到了男人，慕时欢竟发现他眉目间的阴沉散了些，甚至还染上了一闪而逝的笑意。
不等她细看深究，她再度被男人拽着走到了另一边，跟着，肩膀被压住，她被迫坐在了椅子上。
下一秒，男人靠近，灼热气息喷薄在她脖颈处耳垂上，都是敏感地。
好近。
痒……
时刻记着他的阴晴不定，他和她的“冷战”，自己的生气，慕时欢别扭。
“你离我远点儿，”她委屈，听着像是撵人，实则是不自知地撒娇，“我不会，不玩儿！要……”
“输了算我的，赢了都归你。”男人低哑的话似乎紧贴着耳垂钻了进来。
而他的手，搭在了椅背上，有种像是……当着众人面将她搂在了怀里的错觉，姿势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