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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澄？”
“我在，我在听呢！”
丘澄连忙应了一声，“你先容我缓缓，缓缓。所以，上来找你的那个小不点，真的是你儿子？”
“对，他五岁了，是不是长得特别可爱？像我。”
“……”
好得很，有了儿子后，三句不离‘可爱’这个词了。
“所以，他是师娘和你的儿子？”
“对。”
“我说呢！怎么那么像你！恭喜啊！老师，早来得子，幸福幸福。”
顾云彦颇为得意，“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努力了。”
丘澄无语了。
“老师，谢谢您呢！我才二十出头，我连法定年龄都还没到，暂时就不劳你操心了。”
“我也没空操心你的事情，就……炫耀一下而已，只是想侧面告诉你，有妻有儿的感觉，特别好。”
“……师娘答应嫁你了？”
“好没，但快了。”
“那你还是先好好操心操心自己的事情吧！”
“行，晚上宵夜别忘了。”
顾云彦挂了电话。
炫耀一波，拉满了仇恨值之后，顾云彦感觉自己通体都舒畅了不少。
他打开车上的收音机，跟着里面的歌曲，愉悦的哼唱了起来。
“儿子……”
他喃喃自语着。
真是没想到啊！
自己居然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了！
这感觉，新奇，又奇妙。
总之，心里那种百感交集，根本一两句话是完全无法形容出来的。
顾云彦的手指，饶有节奏的敲击着方向盘，想了想后，到底给慕子杉打了通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慕子杉给挂了。
没一会儿，手机传来一条信息，“在上课，晚点回给你。”
顾云彦没再继续追电话。
他开着车，往出租房里回，心想着，自己买房这事儿，必须是迫在眉睫了。
将来总不能让儿子跟着他一起住出租房吧！
顾云彦刚进家门，手机就响了起来。
电话是慕子杉回过来的。
“对不起啊，我刚刚在上课，没法听电话。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么？”
“有。”
顾云彦点头想了想，“还真的有件大事，你什么时候下课？我们见面谈，我去接你。”
“我还有一节课就下课了。你不用来接我了，我一会自己打车过去吧！”
“好，那我去买菜，我在家等你，今天我下厨。”
慕子杉有些诧异，“好。”
两人又匆匆聊了两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挂上电话，慕子杉就在想，顾云彦说的大事会是什么事。
左思右想，最大的事，无外乎就是买房子的事情了吧？
慕子杉没有放心上，又打电话给母亲关心了一下儿子上课问题，确定那小子在补习班安安生生的上课，之后才挂了电话。
李嫣然怕她想儿子，又给她拍了几张照，传了过来。
照片里，小白白伏在桌上，正认真专注的画着画，就连外婆在旁给他拍照，他也未曾察觉。
看着儿子的侧颜，慕子杉有些感叹。
还别说，这小家伙长得真的和他父亲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用想，将来等长大，一样是个祸水小妖孽，甚至，完全可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
下课后，慕子杉打车到了顾云彦的出租房。
她到的时候，顾云彦已经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
听到慕子杉进门的声音，他从厨房里出来。
身上系着围裙，手上还戴着一双橡胶手套。
他倚在玻璃门沿边上，看着进门来的慕子杉，“累吗？茶几上倒了温水，喝点。”
“这还早吧？怎么就开始做饭了？”
慕子杉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才不过五点而已。
“这不想着，早点吃饭，你能早点回去。”
顾云彦这会终于明白她为什么每天都要抢着回家了。
因为家里还有个小帅哥在等着她呢！
“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
顾云彦拒绝，说着，又指了指茶几上那一沓资料，“你看看，我新拿回来的购房资料。”
“真打算买房了？”
“这不买了就赚了吗？正好现在取消了限购，买呗！”
慕子杉拿起购房合同翻看了起来。
什么型号的房屋，都有。
高层的，洋房的，别墅的。
大多都是一百八到两百二左右的房型，当然，别墅除外。
“你想住什么样的？高层，洋房，还是别墅？都有。”
顾云彦在厨房里，一边忙着，一边问慕子杉。
慕子杉没答。
也没好意思回答。
答得就等于是默认了他的话。
以后……
“嗯？”
顾云彦从厨房里冒出脑袋来，“怎么不理我？”
“我……我都可以。”
慕子杉看了看所有的资料，“非要给点意见的话，我觉得这六层楼的小洋房也不错，没别墅那么大，几个人住进去，就觉得冷清，又不像高层那么拥堵，刚好适中，你觉得呢？”
顾云彦点点头，认可她的话，“我听你的。”
他说着，又闪身进了厨房里去，自顾忙碌了起来。
慕子杉看着他在里面忙碌的身影，还有些恍然。
她放下资料，走到门口，“喂，你不是说，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吗？”
“有。一会吃饭聊。”
“干嘛，你这样把我胃口全都调起来了。”
“去，好好坐着，别打扰我做饭。”
“……”
行吧！
慕子杉回到了客厅里，重新坐下。
打开电视机，开始百无聊赖的看电视。
满脑子里其实都在想着，顾云彦说的那件大事，到底是什么事儿。
其实，慕子杉也有件大事想要跟顾云彦说。
那就是慕白白的事儿。
可是，她要说吗？
这事儿，一直在她脑子里斟酌，徘徊。
她和顾云彦真的可以走到最后吗？
直到现在，她也没法确定。
如果一月之后，他们分手了，又或者时间长了，发现他们其实并不合适，那白白呢？他会不会把白白从自己手里要过去？
另外……
如果他知道了白白的存在，他和自己在一起，那到底是真心爱她，还是只是为了白白？
慕子杉心里乱成了一锅粥。
握着遥控器的手，一直在不停地摁着。
不断地换台，换台。
约莫半小时——
饭菜终于上桌。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顾云彦居然做了一桌子的饭菜。
慕子杉有些惊诧，“就我们两个人吃，干嘛要做这么多的饭？”
“开心。”
顾云彦说着，又从吧台柜里拿出一瓶红酒，给两人倒上，一人一杯。
慕子杉实在诧异，“你是遇上什么开心的事情了吗？升职了？加薪了？”
“还真算得上升职。”
顾云彦点点头。
“那恭喜了！”
慕子杉当真以为她是单纯的升职而已，主动端起酒杯，与他碰了碰。
顾云彦抿了一大口红酒。
看得出来，他真的心情很好。
“这回升成了什么？”
慕子杉问他。
顾云彦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半晌后，毫不隐瞒的冒出两个字，“爸爸。”
“……”
慕子杉震住。
双瞳扩大，惊愕的看着他。
“我当爸爸了。”
顾云彦又道。
慕子杉有些慌乱。
她连忙仰头，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红酒，想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什……什么意思？”
她并不确定顾云彦到底什么意思。
是发现了慕白白的存在，还是说……
“小白白。”
顾云彦提醒一句。
慕子杉瞪大眼，“你……”
顾云彦摊摊手，不说话。
他等着慕子杉跟他来说这一切。
慕子杉没想到儿子的事情，到底还是露了陷，她干脆把杯中的红酒一股脑儿的全喝了。
“别喝那么急，小心醉了。”
顾云彦伸手拿下她手里的酒杯，“没人跟你抢，还多着呢！”
“那你会跟我抢白白吗？”
慕子杉顺势而问。
面色微微泛白。
顾云彦一怔。
他并没有想到慕子杉会有此一问。
他敛眉，又叹了声长气，“哪怕有了儿子，你也还是没想过要和我在一起吗？还是说，那一个月的时间，确实只是你搪塞我的，一个月之后，又打算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悲伤。
慕子杉舔了舔发干的*，低声道：“我只是在跟你聊儿子的事情……”
“可我想谈的是我们三个人的事情，我从来没有跟你想过要抢儿子，更没想过，要再你和分开。如果你觉得我不够好，或者，你暂时仍然没有办法接受我，我不逼你，也绝对不会跟你抢儿子，你不用那么紧张，我还不至于是个那么坏的人。”
顾云彦的这番话，让慕子杉的心口，闷了一下。
感觉，自己那番话，以及那份心，好像有些伤到了他。
她有些愧疚。
顾云彦什么都没再说，只是闷头吃饭。
很显然，好好地一顿晚饭，被慕子杉搞砸了。
她有些怨念。
怪自己防备心太重，也怪自己，没有顾及到他的感受。
慕子衫能感觉到，他是有些不开心的。
“我………”
慕子衫想道歉，但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咬了咬下唇，瞅了顾云彦一眼，然后，想了个讨好他的法子，“我觉得我们这么多菜，好像也吃不完，要不……”
顾云彦抬头看着她。
“要不，让慕白白来吃吧！他饭量挺大的，来了应该能吃完，至少剩不了多少，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