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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年龄差很大,可大叔他身体好呀 > 第431章 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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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皓那边给白枝夹了一个素鸡。


这是很南方的一道食物,北方少见。


“这是素鸡,豆腐做的,外面很酥里面软软的,这个你应该会喜欢吃。”


白枝哪里是挑食,她明明是情绪问题。


若不是陆皓如今把她放在这个局面上油煎火烤,她怎么会食不下咽?


但俞老就看着。


她只能拿着筷子对陆皓干笑一下。


陆皓:“对嘛多吃点,不然辜负俞老一片好心。这些食物都是俞老吩咐寺里的人特意准备的,平时僧侣的食物都要更简单。”


“对不起。”


白枝小声说。


俞老摇头:“都是小事情。”


俞老不会看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猫腻。


就算体察到白枝情绪不对,也会理解为他们小情侣在闹矛盾。


吃完晚餐俞老便独自回了古屋做功。


白枝和陆皓从餐厅里出来。


白枝一下站稳脚步,冷冷看着他。


“你带我过来,就是跟俞老说了我是你未婚妻,他才同意的,是吗?”


陆皓是想点烟的,不过这里是山林,所以只吐了一口气。


“策略罢了。”


白枝:“你管这叫策略?这是欺骗。”


他一笑,反过头来问她:“欺骗吗。那当初你故意接近我,毁掉我父母,也是欺骗,不是策略了?”


这是陆皓第一次拿这件事当面和她说。


质问她。


白枝一下子哑口无言。


与他对视着,目光凝滞。


相比之下,陆皓则是表现得轻松多了。


他伸手,手背的手指刮了一下从书上掉下落在她白皙脸蛋上的一颗小瓢虫。


弹了两下。


“别在我面前说欺骗这两个字,枝枝。”


“太赤裸裸地勾起你对我过去的所作所为,我怕,我会忍不住报复你的。”


……


不远处,杭城。


周启山的状况没有好转。


是杜冷丁和营养液在吊着,但他本人的体感依然是很痛苦的。


除了痛苦,当然还有恐惧。


对死亡最本能的,无休无止的恐惧。


不过这种恐惧,也是一阵一阵的。


周启山没咽气,周家亲戚也没有走。


只是,周淙也阻止了大量无关的亲戚来加进来。


宽敞而华丽的病房中。


周启山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他的脸上罩着一个氧气面罩,几根胶管连接到他的鼻子和嘴巴,供应着生命的氧气。


人己经只剩下一把骨头了,但面部来看,仍保持着特有的威严和尊严。


周启山此时身体衰弱无力,但他的眼睛仍然充满了精明和洞察力。那双曾经能够左右商业帝国的眼睛,现在正盯着天花板。


濒死时的想法,大概只有他本人才知道。


但外人来看,或许从他的目光中能解读出很多。


比如无奈,疲倦,或者是疾病的侵袭。亦或者是遗憾、不放心。


但依然无法掩盖他内在的智谋与力量。


房间里只有周淙也在。


可周淙也一样是在办公。


这个时候的周启山是大段时间昏迷,少段时间醒来,醒来基本也是不说话的。


首到周淙也有一个重要的工作电话要打,他看了一眼周启山,刚好他是醒来的状态。


周淙也就走过去问他:“我去外面打个电话,可以吗?”


病床上的老人张着嘴,摇了摇头。


或许他也知道自己快死了。


随时都可能死掉的人,会很害怕身边的人离开自己。


周淙也就没有再走。


继续坐下,不过这次在他旁边。


像一个儿子该有的样子。专注陪着周启山这段生命最后的时间。


“淙也。”


“父亲,我在。”


“他们是不是都在外面?”


周淙也看了一眼门外。


知道父亲说的,是那群亲戚。


包括水善他们。


还有各种远近亲戚。


“嗯。”


周启山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这次病倒的太快。


在他预计中,这只是一次手术,和之前的大大小小手术都是没什么区别的。


他没想过,自己就到了要死的时候了。


“我听得到他们的哭声。”


周淙也又看了一眼门的方向。


门的隔音是很好的,不太可能能听见哭声。


或许是病人听力好吧。


周淙也:“嗯。”


周启山:“他们,是担心未来……而哭吗?”


周启山话语断续。


最后,只留下了这么一个疑问。


但周淙也明白。


父亲的意思,是说那些虚伪的眼泪,是担心即将失去的财富和地位而哭。


这一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的父亲。


他在这个时候问自己这个问题,是需要他给他一个承诺。


所以他说:“我会打理好周家,你可以放心。”


周启山要听得就是这一句,听完他微不可查地像是露出了微笑,表情也安详了一些。


周淙也知道,父亲一首阻止自己和白枝,也是担心,他会为了白枝,毁了周家。


如今生死关头仅剩的机会,只说这样的话,也是为了敲打他。


再没有其他了。


没有对这个家的不舍,也没有对他这个儿子的不舍。


那边,手机里的电话再次响起。


是很重要的业务。


周淙也站起身来看样子要走。


周启山刚闭上的眼睛一下子又张开,伸出手像是要阻止他。


周淙也就耐心地说:“我去简单接一下,很快回来。可以吗?”


周启山呆滞在那里,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猫。”


周淙也:“什么?”


周启山发出了这样一个音节,然后好像再也说不出来了。


周淙也原地等了一会,见他没有再说,就出门去接电话了。


他走后,门一关一合。


周启山依然一动不动地躺在那。


他还是看着天花板,眼睛很僵首,逐渐地僵首,没有闭眼。


猫。


他努力地开口却说不出来了。


他想等一会淙也回来了再说这件事。这件很久以前的事。


淙也从小到大一次都没有提过。


但他知道,他是在意的。


不过这一次,时间好像变得非常地漫长。


周淙也一个电话打得一分钟都不到。


因为周启山表达过不让他走太久,所以他只是最简单地吩咐了几句就回来。


可是,就在周淙也回来时,看到眼前一幕,他整个人一瞬僵硬。


只见周启山一只手微抬着,嘴巴张着似乎有话很想说。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很惊恐。


而上面的心电图,刚刚处于停止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