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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重生公主追夫火葬场 > 第一百二十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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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大人,金繁花所犯之罪证据确凿,您看您这个……”


彭良彬此次态度坚决,无论谁来和他说情,他都一律用这句话给挡了回去。


金繁花二十多都不曾嫁人,把整个金家牢牢把控在手里,家族族长们有些对此也颇有怨言。


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卫致远听了徐竟的命令,必须完成任务,所以根本不会听彭良彬的废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我心里很清楚,这次有人要保金繁花,你就不要再多事了。”卫致远冷冷道。


“可是……这……”


彭良彬心里不甘心啊,他做了这么多,已经把金繁花打入谷底了,她本人也似乎马上就要松口。


到底是谁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手“救”了金繁花?


“别可是了!”卫致远瞥了彭良彬一眼。


彭良彬这个知府,不好不坏,中规中矩,虽然有些问题,但始终没有什么原则上的毛病。


也就是因为这个,以至于彭良彬在整个北方的官场中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


“卫大人……”


彭良彬还想说几句,身后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沈磬扶着脏兮兮的金繁花出现在了知府府衙大殿,彭良彬的脸色见到金繁花真的被放出来的时候,脸色瞬间呈了猪肝色。


他死死盯着金繁花,而金繁花哪怕已经落魄至此,面对彭良彬恶毒的眼光,她对着他嘲讽一笑。


这一笑,笑得彭良彬体内气血翻涌,恨不得当场再次把金繁花拿下。


可卫致远在这里。


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卫致远能亲自跑过来叫他放人,显然救金繁花的人背景比这个更大。


是彭良彬惹不起的角色。


凭什么?!


他不能理解,明明已经陷入死局的金繁花,为什么还能跳出来。


彭良彬两侧的手紧紧握拳。


沈磬没有理会彭良彬内心的不甘,而是朝着卫致远微微颔首。


“辛苦了。”


卫致远哪里敢受舒凝公主的“谢”,但又碍于有旁人在,不能将沈磬的身份说出来,便只能客气道:“应该的,应该的。”


“那我们走了。”沈磬道。


“当然,随时可以离开。”卫致远道。


说完,沈磬便带着金繁花堂而皇之地从彭良彬跟前走过。


一走出牢房,马车和大夫就都已经准备就绪。


金繁花向来一个人惯了,又太要强,从来只有她“照顾”别人的份儿,鲜有他人“照顾”她的时候。


面对沈磬这个阵仗,似是要把她带到唐府。


她本能的习惯又冒了出来。


“先送我去一个地方,然后再送我回住处就行。”金繁花淡淡道,言语间意思就是不跟沈磬去唐府。


饿死的骆驼比马大,金繁花再落魄,也不至于没有一个地方住。


沈磬瞧了她一眼。


这位大姐的性格沈磬这几天多少了解了一些。


既然对方开口,那她也不坚持。


“你手腕上的伤还是要及时看一下,”沈磬将她放在马车上,“大夫人来都来了,总不能让别人白跑一趟。”


“行。”


沈磬说得有理,金繁花也就没再拒绝。


前往陶有年住处的路上,大夫就已经将金繁花的手腕大致看了一遍。


“原本伤口并不严重,关键是一直没有得到治疗,反复破损,溃烂,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好在并没有继续恶化下去,不然伤到手筋的话……”


大夫的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很明确。


再不好好处理,手就废了。


金繁花其实心里多少清楚一些。


如果没有沈磬,在陶有年出事,手快被废的情况下,金繁花真的差点就忍不住要开口“同意”了。


她看向沈磬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感激。


沈磬很坦然地接受。


很快,马车便来到了陶有年住处附近。


金繁花直接踢开门,发现里面一片狼藉,心里不禁一跳。


“陶有年!”


她对着屋内大喊。


然而没有任何的回应。


“陶有年!你在不在?”


屋内的景象很明显在说屋子的主人并不在,但金繁花还是多喊了几声。


“要不换个地方再找找?”沈磬贴心地问。


这本和沈磬没有半个铜钱关系。


金繁花让沈磬送她,在金繁花的脑子里,就已经是欠了沈磬的人情。


哪怕她非常清楚沈磬接近她,对她示好的目的,可她还是接受了。


所以金繁花此刻实在是不好意思反复让沈磬帮她。


找陶有年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算了,”她开口道,“麻烦你送我去住处吧。”


“好。”沈磬点头。


只不过,当金繁花走到门口,看见那明晃晃的封条时,牙后跟不禁咬了咬。


她转头看向沈磬。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沈磬点头:“你所有的住处都被彭良彬查封了。”


“……”


所以刚才我拒绝你的时候,你是把我的性子给摸透了,是这个意思吧。


沈磬就是这个意思。


比起苦口婆心劝金繁花跟自己回唐府,沈磬选择顺着金繁花的想法走,让金繁花自己目睹她现在的处境,这样反而更直观,也能让金繁花自己选择。


金繁花有些不死心,让沈磬带着自己切切实实又去了几个住所。


彭良彬也不知道哪里得到的消息,就真的把她名下的宅子全都给查封了。


此时,夜已深,沈磬不仅在关键时刻将金繁花救了出来,还耐心地陪她一处一处走。


做到这个份儿上,金繁花也不好再拒绝。


“那就打扰了。”她说道。


“不打扰,唐府欢迎金老板。”沈磬笑着道。


“老板?”金繁花自嘲一笑,“我现在就是只过街老鼠。”


“不,我相信金老板一旦走出牢笼,就能一飞冲天。”


这句话说得,好像沈磬比金繁花自己都还自信。


回到唐府后,沈磬特地安排了一个下人照顾金繁花。


金繁花这段时间的神经一直紧绷,并且钓在高处,此刻在唐府,看了诊,喝了药,还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好好洗了个澡。


以至于她一躺在床上不到几个呼吸就沉睡了过去。


她太累了。


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等金繁花再次睁眼,发现自己真的在唐府的时候,她才仿佛是做了一场梦一般。


和金繁花一样,金荻也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


“别开玩笑了!”金荻将茶几上的杯子猛得往地上一摔。


杯子碎了一地。


“我们两家合作了那么多年,你说散伙就散伙?!”金荻瞪着冯子安怒道。


在他面前的冯子安则只是坐在会客室的上座,轻轻撩了撩茶盖,缓缓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冯子安的面庞如同精雕细琢的玉雕,一双剑眉斜飞入鬓,犹如出鞘的利剑,带着几分凌厉的英气。


他看金荻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


这段日子家族里给了压力,不能公开支持金繁花,但冯子安不乐意,直接断了来自金家的供货。


冯家做成衣生意多年,冯氏布坊是北方家喻户晓的名字,这生意一断,对金家来说是一笔巨大的损失。


不仅仅是冯子安,金荻发现自从他接管金家之后,虽然还是会有一部分单子,可陆陆续续有不少单子要么在观望中,要么宁可付违约金也要毁约。


她金繁花的影响力有那么大吗?!


金荻不服,今日特地来到冯氏布坊想找冯家人说个清楚。


恰巧冯子安也在,两人才有了如此的对话。


“我可以付违约金。”冯子安向一旁的管家示意,管家拿出了一箱银子。


“去他娘的违约金!”金荻发飙了,“金繁花已经出不来了,从现在开始金家就是我说了算,你们这些人好好的生意都不想做了吗?!”


冯子安嗤笑一声:“整个北方就只有你们金家才有棉花?我们和楚家自然也有交情,我们布坊的名声不会因为金家有任何影响。”


“楚家的棉花比我们贵两成!”金荻还在争取。


“金繁花就值那两成。”冯子安斜视着金荻,“至于你……”


他再次将金荻上下打量了一番。


“一文不值。”


这就是明晃晃的羞辱了。


金荻原本就皱起的脸,此刻更是扭曲成了一个麻花。


几个呼吸间,金荻的表情恢复成了原状。


“既然冯少实在于我金家无意,那金某也不勉强了。”


说完,金荻转身迈步离开了冯氏布坊。


回到金家的路上,他越想越不甘心。


凭什么?


她金繁花凭什么?


她不就是个老女人吗?


她不是一直被人暗地里诟病,处处被人私底下嘲笑,半老寻娘了还嫁不出去的悍妇吗?


她难道不是所有人嘴里最失败的那种女人吗?!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她作为嫡女,不婚不育,甚至不招婿,简直是要把整个金家断送在她手里!


只有我金荻才能继承家业,才能给金家开枝散叶!


金繁花算什么东西?!


回到金府,金荻还没踏进家门,就听到管家来报说,丁家的当家人来访。


金荻一听,丁家好啊。


丁家虽然在北方一直被其他布坊压着,但在北方也是排得上号的。


先前一直想和金家合作,可金繁花就是卡在那里没同意,使得两家人多少有些不对付。


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吗?


金荻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脾气,休整休整了衣襟,移步至会客厅。


此时丁宇杭已经在会客厅里候着了。


“好久不见,丁老板。”金荻露出了一脸标准的职业笑容。


“我们没见过吧?金老板?”丁宇杭说话也不客气。


“啊,哈,是我记错了。”金荻赔笑道,“不知今日丁老板来寒舍,有何指教?”


“自然是来和你谈生意来了。”丁宇杭开门见山,“你们原先的老板瞧我不上,这不是,我听闻她倒台了,就来和你商量了。”


“那是那是。”金荻一听真是生意上门,先前被冯子安气极了脑子,这会儿终于稍微冷静了下来。


“所谓来者都是客,我们金家断没有拒绝和客人做生意的道理。”


金荻唤人给丁宇杭看茶。


“不知丁老板想怎么做?”


“想必你也知道,我们丁家做的是给各家大小姐们定制的成衣生意。”丁宇杭道,“你们金家的棉花,便宜又有质量,如果能和我们丁家独创手艺合作,这做出来的布匹,一定会超越冯家布坊,可谓是强强联合。”


“超越冯家”四个字一出,正巧踩在了金荻的痛点上。


他才被冯子安当傻子奚落了一番,刚想着怎么回击,这会儿就有人递枕头,他根本就没有理由拒绝。


“英雄所见略同!”金荻立马大笑道,“丁老板可是我的知音啊!”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问:“不知丁老板准备如何和金家做生意呢?”


丁宇杭此时也抿了口茶。


半晌,他看向金荻。


金荻这个人有些贼眉鼠眼,和金繁花完全不是一个样子,他很是怀疑这两人的祖辈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或者说,这只是一个相由心生的结果。


“五十文一斤,一年六千斤棉花,您再给个折扣,三百两,怎么样?”


丁宇杭开门见山道。


一时间,议事厅陷入了寂静,静得连金荻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良久,久到丁宇杭的茶杯见了底,甚至以为金荻立马要否认的时候,金荻终于开了口。


“你说什么?”金荻此时脸上所有的笑容都收了起来。


“金老板你耳朵不好?”丁宇杭故作惊讶道,“那你可得去医馆瞧瞧,不然老了可有的受了。”


金荻冷笑一声:“我耳朵不好,我看你是脑子不好吧?”


忽然,他大吼了起来:“我两百文一斤的棉花你开口就少了将近八成!你拿我这里当什么?!啊?!”


丁宇杭笑了:“金老板你别气啊,薄利多销嘛,而且您现在能合作的对象可并不多了啊。”


说到合作对象,金荻又想起了冯子安。


像冯子安这样的商户,金家手上有近百家,平均一个就是一千两,一年就是几十万亮的进项,什么时候轮到和丁宇杭这种货色来踩一脚了?


可偏偏这些商户在金繁花离开金家后走了将近一半多!


不仅如此,余下的几家人甚至开始不断压价。


金荻这段时间简直被刺激疯了。


原本他以为只要他接手了金家,这银子就会源源不断的进入自己的口袋里。


可短短一个月,他别说赚钱,能不让手下重要的几个铺子亏损就已经用尽了他的脑子。


不单单是收益,整个金家庞大的支出也是一个大问题。


人员,耗材,进货,田地维护,这些全是钱!


他到现在根本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金荻不知道的是,十年前,当时只有十四岁的金繁花,在其父母去世的那一刻,就已经面临着如今金荻要面临的所有一切,只有更甚。


因为金繁花是个女子。


金荻越想越气,他潇洒了二十年,一直风调雨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


“滚啊!”金荻怒吼道,连起码的社交礼仪都忘记了。


丁宇杭自然不和他计较,站起身笑道:“什么时候等金老板想通了,丁家布坊随时欢迎您的到来啊。”


“滚——!”金荻咆哮一声,举起茶杯就要往地上扔。


丁宇杭眼疾手快飞跑了出去。


“哐当——”一声,金荻把所有的火气都集中在了这盏可怜的茶杯上。


此时,管家战战兢兢走了进来。


“少……少爷……”


管家的声音很轻,生怕惹恼了这位新当家人。


“有屁快放!”金荻嚎道。


“几个姨太太们从内库里拿不到钱,这会儿正在闹……”


管家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她们要什么钱?!啊?!要什么钱?前些日子不是才发了月例?”


金荻怒不可遏。


“太太们说,最近冯氏布坊出了新款的衣服,想要买……月例不够……”


“冯氏冯氏冯氏!又是冯氏!以后不准她们任何一个人去冯氏买衣服!”


“那这个钱……”


“她们要多少?”


“三千两……”


“三千两?!”


他们金家一年一个单子才多少钱,这群女人张口就是三千两?!


“好好好。”


金荻此时被他的这群姨太太们给气笑了。


“你,”他伸出手,指向管家,“你过去,就说是我说的,让她们都给老子滚远一点,谁敢碰老子一个铜板,老子明天就让她滚出金府,老子说到做到。”


“是!”


管家应了一句,瞅了瞅金荻,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你一起说了!”金荻道。


“就是……就是……”


管家吞吞吐吐,就是不说。


“说!”金荻命令道。


“就是……冯家的管家找来,说先前您在冯家砸碎的茶盏……是冯家少爷与西域人做生意时花重金买来的琉璃盏,那茶盏……价值一千两……要您赔……”


话音未落,金荻气得天灵盖都飞了起来。


“滚啊——!”


管家不敢再多言,立马麻溜地跑了出去,生怕被此时火冒三丈的金荻殃及池鱼。


“啊——!”


管家走后,整个金府都被金荻的狂怒给笼罩着,那“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一直持续到深夜,久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