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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重生公主追夫火葬场 > 第一百一十七章,这一局你拿什么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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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繁花已经在中间的赌桌前坐好了。


她一只手悬挂在椅背后随意地摆动着,右脚翘在左脚上,整个人看上去很慵懒。


但她那坚韧而锐利的眼神仿佛是雪山上倒映着阳光的湖泊,闪烁着冰晶。


见到沈磬和唐纵酒,她嘴角挂起了笑意。


“两位好久不见。”金繁花放下翘着的腿,率先开口打招呼。


“金大小姐怎么有空来这里玩?”沈磬回以微笑。


“唐夫人有空,我自然也有空,”金繁花勾着眼看向唐纵酒,“是不是?唐公子?”


“我先玩。”沈磬很熟稔地坐了下来,唐纵酒坐在她身后,将她圈在怀里。


“我们就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吧。”


金繁花收回手臂,坐直身体,目光直直看向唐纵酒。


“一招决胜负。”


沈磬闻言拍了拍唐纵酒的手,唐纵酒起身,站在沈磬一旁,身姿挺拔如松,俨然是一个护花使者。


“好啊。”沈磬也坐直了身体,带着皇室女的天生贵气道,“赢了我要你的棉花地。”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一愣。


不是丈夫出手,而是妻子出手?


对于棉花地的这个赌注,虽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金繁花的心绪并没有多少波澜。


毕竟整个北方有多少人想要和她赌这块地,三年来都没有人赢过。


她也渐渐转为幕后,高处不胜寒。


但她没想到的是下场的居然是沈磬而不是唐纵酒。


这对夫妻从龙头节那天就高调出场,一直演到现在,最终的目的无非是北方的商场。


不得不说,他们两人做到了。


起码自己从幕后走了出来。


可现在算什么?


小看她?


不知道她金繁花在赌界的名声?


金繁花终于将视线停在了沈磬身上。


这个女人有着一股子天潢贵胄般的贵气。


不。


金繁花心想。


不是对方小看了她,而是她小看了对方。


也是。


普通的女人可配不上唐纵酒这样的男人。


金繁花眯了眯眼,终于开口。


“那我赢了就要你的男人。”


闻言,沈磬身形一顿。


半晌,她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下一刻,她站起身,牵起唐纵酒的手,轻视道。


“整个北方都比不上我的夫君,何况只是你区区一块棉花地?”


说完,沈磬拉着唐纵酒直接转身走人,头也不回。


唐纵酒目光扫了一眼自己和沈磬相握的手,勾了勾嘴角。


这走的姿势要多潇洒就有多潇洒。


金繁花愣了愣。


这对夫妻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一心想要棉花地?怎么说走就走了?赌注而已,一个男人而已,至于吗?


金繁还没回过神,沈磬和唐纵酒的离开使得周围花钱来看决战的观众不乐意了。


“什么啊!退钱!”


“金老板在干嘛啊?人都走了!”


“我们下了注的啊!”


“到底在搞什么?!”


“退钱退钱退钱!”


“她要和我赌地!”金繁花怒道。


“天天有人要跟你赌地!”旁人怒道。


“就是,和你赌地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去抢人家男人算什么意思?”


这下金繁花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


沈磬和唐纵酒没开赌局没开当口,这些形形色色的人跟他们没半个铜钱的关系,走得自然潇洒。


见两人是真的要离开,群众们纷纷劝阻。


“别别别,你们二位走了我们看什么呀?”


“我特地从隔壁城赶来的!”


“金老板开玩笑的。”


这你一言我一句的,把金繁花刚刚建立的气势全给打散了。


毕竟这些钱要是退了,对迎财坊来说可是一大笔损失。


“行了行了!”金繁花喊道,“不和你赌男人。”


沈磬闻言驻足。


“但你也要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和我赌棉花地。”金繁花道。


沈磬转身,带着一股自信笑道:“南方盐场两成利。”


南方盐场!


那可是朝廷的买卖!


此话一出,金繁花终于开始正视起这对夫妻。


“口说无凭。”金繁花道。


对此,沈磬早有准备。


她拿出了代表朝廷的盐官身份牌,放在赌桌上。


金繁花是生意人,这种东西不可能不认识。


她身体微微一震。


他们究竟是谁?到底是什么来路?


几个呼吸间,金繁花做出了决定。


“好!”


沈磬这才坐回了位置,唐纵酒也站在先前同样的地方。


“确定是你,不是你夫君和我赌?”金繁花再次问道。


沈磬颔首。


“行!”


金繁花取出两个骰蛊六个骰子,一人三个。


“直接比大小,一局定胜负。”金繁花道。


“小的获胜。”沈磬补充道。


金繁花冷笑。


“可以。”她用下巴指了指唐纵酒,“让你夫君给你检查检查东西,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机关。”


“不用了。”沈磬和往常练习的动作一样,一只手翻开骰蛊,一只手将三颗骰子一颗一颗一颗慢慢地放进了骰蛊里。


“我相信金老板,不会欺负我这么一个女子。”


沈磬声音甜美,让人听得不由激起一股保护欲。


放完骰子,沈磬将骰蛊摇了摇。


没成想,“波咯”一声,一个骰子掉了出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太会玩这个。”沈磬抱歉道。


周围的人都笑了出来。


连摇骰蛊都不会,她哪里来的大口气和金繁花叫板?


金繁花一开始见沈磬气势汹汹的样子,也以为她有什么深藏不露的手段,可无论金繁花怎么观察——沈磬拿骰蛊的熟练度,摇骰子的舒畅度……等等等等。


怎么看,沈磬都是个新手。


她也好奇,沈磬到底是有什么底牌来和她一决胜负。


“准备好了吗?”金繁花问。


沈磬最后将骰蛊摆摆好,点头道:“准备好了。”


“那么就开始!”


话音未落,金繁花就摇起了骰子。


而周遭随着这一声令下,陷入了一时的寂静。


所有人都闭气凝神。


只见金繁花手臂快速摇动,骰盅内传来清脆的骰子撞击声,这声音在迎财坊里回荡,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围观的人忍不住兴奋起来。


有的人开始竖起耳朵听,似乎要听出些名堂。


有的人目不转睛地看,仿佛要看出些门道。


众目睽睽之下,金繁花的手腕灵活翻转,骰盅在他手中上下翻飞,看得人眼花缭乱。


反观沈磬。


她根本就没有把骰蛊举起来,而只是在赌桌上来回摇摆。


“跨啦啦——跨啦啦——”


她的骰子随着她骰蛊的摆动也发出了各种声响。


只不过,和金繁花那清脆悦耳的声音相比,沈磬骰子的声音显然杂乱无章。


乱到什么程度?


乱到金繁花一耳朵就听出了里面是什么数字,根本不需要费力费神。


金繁花再次确定,沈磬是真的一点都不会。


虽然她从沈磬身上感觉到一股内力的涌动,但这股内力根本就不足以做出能逃离她法眼的老千,也改变不了大局。


于是,她将注意力放在了唐纵酒身上。


如果要出老千,那么肯定是唐纵酒做手脚,就像他们两人第一天对上那庄家一样。


在场所有人几乎都是这么想,因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唐纵酒那一处。


沈磬那蹩脚的摇骰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看的地方。


只见,此时唐纵酒已经坐在了沈磬的身边,双手合十搭在赌桌上,整个姿态显得大大方方丝毫没有一点要隐藏起来的意思。


那么多个人,那么多双眼睛,全都注意着唐纵酒的一举一动。


在场的人群里,有不少人的赌技在普通人之上,他们的眼睛可堪比透视,唐纵酒更不可能在这群人眼里有任何的举动。


所以,此时此刻,众人心里都在想一个问题。


唐纵酒到底如何出千?


金繁花也在想这个问题。


这次摇骰子的时间非常的漫长。


金繁花的脑海里过了一边她所知道的所有出千的手段,她的目光始终在唐纵酒身上扫视。


唐纵酒就那样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嘴角还带着从容不迫的笑意,所有的老千他没用过一点。


而沈磬依旧像个新手一样在那里乱摇。


没有。


没有。


依旧没有。


难道这对夫妻这次就真的什么千都不出,纯靠运气吗?


金繁花反复确认了沈磬的骰子,里面没有任何猫腻,她可以随时随地改变里面的数字。


此时,骰子已经摇了很长时间。


沈磬从摇来摇去变成了转圈圈。


金繁花发现自己先前准备的所有手段全都落了空。


忽然,沈磬停了下来。


这一停,让众人也跟着身体一动。


“摇不动了,就这样吧。”


沈磬懒懒道。


就这样了?


金繁花“看”出了沈磬的骰子。


五三六。


很大的数字。


既然如此。


金繁花也终于停了下来。


“啪——”的一声。


骰蛊定在了赌桌上。


她二话不说,直接开盅。


三个骰子列成了一竖列,最上面那个是一个一。


其他四个面,分别都是二,三,四,五,同一个数字。


整整齐齐,没有歪一点点。


众人对此好不惊讶。


金繁花的骰子,没这点水平都不好意思拿出来和人玩。


接下来就是沈磬的了。


金繁花的骰子已经开了,之后无论怎样都是一点。


沈磬怎么看都不可能赢的。


“唐夫人你输了啊。”


懂内行的人已经看出了结局。


“是啊,你那几个数字不可能赢的。”


“没意思,没意思。”


“让你夫君上啊!我们不是来看小孩子玩闹的!”


观众们已经有人显露了不满。


金繁花笑得自信。


“所以你拿什么来赢我?唐夫人?”


沈磬抱以同样的微笑。


“就拿这个。”


她猛地掀开了骰蛊。


众人纷纷低头一看。


“什么?!”


“怎么可能?!”


“这到底怎么做到的?!”


“我从头看到尾,唐公子什么都没做啊!”


金繁花更是震惊,她双眼顿时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沈磬的三个骰子。


如果说金繁花是一点。


那么沈磬的骰子就是没有点。


因为她所有骰子的面全都磨光了!


骰子变成了光秃秃的方形白石头!


所以,沈磬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练的不是别的,就是磨骰子。


她要把骰子所有的面磨完。


这其实很难。


但是唐纵酒教了她自己悟出来的逆行内力之法。


手把手,事无巨细地教。


加上沈磬这半年来天天跟着唐纵酒习武,多少有一些基础。


因此沈磬进步很快。


而唐纵酒要做的,从来只是迷惑别人的视线。


这不需要什么特别高超的技巧,无非就是在所有骰子上“涂”上一层“皮”罢了。


等沈磬开盅的那一刻,将“皮”撤了,自然就露出了骰子被沈磬磨完后的样子。


先前沈磬突然停下时说的那句“摇不动了”,实际上是她磨不动了,也就是她内力用完了。


可偏偏就是她那点微不足道的内力,被金繁花根本就瞧不上的内力,成为了此次对决的关键。


金繁花冷静下来之后,也明白了自己输在哪里。


轻敌。


面对沈磬这样的新手,金繁花是真的小看她了。


何况她还特地演了一次连骰蛊都拿不稳的戏码。


“哈哈哈哈,我赢了!”


“金老板居然输了!”


“好漂亮的一手啊!”


“这确确实实比一点小!”


“我以为会把骰子震碎!”


“厉害厉害!”


周围顿时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议论声。


沈磬将自己摇骰蛊的手伸向唐纵酒。


“夫君,手酸。”


唐纵酒接过沈磬的手腕,轻柔地为沈磬松骨起来。


他一边按摩,一边还不忘调侃。


“是今日酸,还是前几日酸?”


沈磬闻言脸“嗡——”的一下红透了。


她猛然抽回手:“你好讨厌!”


“是是是,我讨厌,快,手给我,我给你揉揉。”唐纵酒再次将沈磬的手拉过来,用了一丝丝内力给沈磬疏通经脉。


一片嘈杂声中,唯有金繁花不语。


她输了。


沈磬靠自己磨平了骰子是事实。


她没识别出唐纵酒的老千也是事实。


她输得心服口服。


她觉得很畅快,亦很开心。


她站起身,对着正在朝唐纵酒撒娇的沈磬道:“唐夫人,愿赌服输,金家那块地明年的所有权就是你的了。”


沈磬其实很喜欢金繁花的性子,没有矫揉造作,亦不唯唯诺诺,和姑苏晓晓一样,是一个敢作敢当的女中豪杰。


“承让了。”沈磬眉开眼笑道。


可还没多说几句,忽然,一波人从外面闯了进来。


来人拨开热闹的人群,分两旁战力,空出了一条供一人可走的道。


“金繁花因犯金家家规,已于今日一早被逐出金家。”


人未到,声先至。


众人再一看,一个身穿藏青色的云纹锦绣长袍,身材高大气质高贵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


金繁花见到此人,整张脸瞬间暗沉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她冷冷道。


“我什么意思?”男人嗤笑,“金繁花,你把我们金家最好的棉花地当赌注赌出去,你拿金家当什么?”


“我是金家家主,什么时候轮得到你置喙我的决定?”金繁花冷道。


“现在你不是了。”


男人走到赌桌旁,朝沈磬和唐纵酒看了一眼。


这对夫妻这段时间里在宁北城可闹了不少动静,他自然心里清楚。


百闻不如一见,两人真身远比想象中出彩。


“给两位添麻烦了,我们金家的棉花地不会给别人,何况是以赌注的形式。”


沈磬没有理他。


她内力透支后整个人都是瘫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全身都懒懒地靠在唐纵酒身上。


“金荻!你别太过分!”金繁花猛得一拍手,赌桌被她的掌力震得不断在颤抖。


“金繁花,我现在才是金家的家主。”金荻从怀里掏出两张纸。


一张是由金家几个族长联名盖章的金繁花家族族长职位的罢免书。


另一张则是金荻的任命书。


金繁花被这两张纸刺得表情差点没绷住。


“所以今日的赌注也好,赌资也罢,你所有的一切都与金家无关。”


金荻斜睨了金繁花一眼:“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便迈开大步离开了迎财坊。


沈磬和唐纵酒完全没想到,赢了金繁花后居然会碰到这种事情。


金繁花的脸色此刻仿佛是得了绝症一般,且越来越难看。


金荻想要夺权也不是一日两日,这次趁着她出来应赌,联合几个金家长老同时背刺她,把她拉了下来。


想想也确实是他金荻会做的事。


“金老板,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唐府找我们。”沈磬打断了金繁花的思绪,说道。


“我不会食言。”金繁花看着沈磬,收回戾气道,“等我一段时间。”


“自然。”沈磬笑着道,“那我们就先走了。”


“不送。”


很快,金繁花输了比赛,且被逐出金家的消息,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传遍了整个宁北城。


虽说金繁花还有迎财坊和其他几处产业,不至于流落街头,可作为一个被家族除名的当家人,又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被赶出来,加上金繁花是个女人,一时间,她成了所有人议论的对象。


但金繁花本人对此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因为她每日依旧坐在迎财坊二楼和友人几位谈笑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