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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你怎么看？”
刘掌柜靠在二楼围栏上，将大厅情况一览无余，方才那场闹剧自然没有错过。
“那人确实不是益生堂的大夫，而是个到处骗人的游医。”
李掌柜消息灵通，益生堂早被他查得清清楚楚。
刘掌柜斜睨了他一眼，打趣道：“要不你把粮行关了，开个卖情报的，肯定能赚得更多。”
李掌柜笑着摇头，“那可不行，就是开粮行才能得到这么多消息。”
粮行每天要接触到无数形形色色的人，只要有心将他们口中的消息整合起来，什么人都能给扒个底朝天。
两人又站了会，李掌柜道：“走吧。”
刘掌柜连忙拉住他，“别急，咱们先商量个低价，别到时候被温云昔掌握了节奏，吃了暗亏。”
温云昔开这么大的医院，药钱便宜，诊费低廉，每天还得养着那么多人干事，甚至连工钱比别处高很多，若进账少，她再有钱也顶不住。
若是有他们这些澜州豪商支持，那就不同了。
他做瓷器珍宝买卖，赚钱多。
老李做粮行生意，别看来玩钱没他大，但挡不住每天成交单子多，比他还能赚钱。
特别是最近好多人让老李代买红枣和绿豆，更是让老李大赚了一笔。
只要他们卡住了温云昔的钱袋子，以后等温云昔解决那两方掌权，他们就赚大发了。
其实他们想跟温云昔合作，也是因为桑伏那些儿女不争气，不是疯子就是没用的废物，桑伏一死，桑家必败。
至于临王，刘掌柜真看不上，美得跟女人似的，还没半点实权，跟着他只会倒霉。
一朝天子一朝臣，老皇帝一死，新帝登基肯定找这些藩王动手，到时候削藩都是轻的。
傻子还投资临王！
李掌柜无奈地抽出手，说刘掌柜傻吧，也分得清局势。说他聪明吧，又总看不到细节之处。
“我是回家，饿了。”
“啊？”刘掌柜不解，“为什么？”
他们今天不是来看温云昔实力，顺便找机会做交易的么，怎么交易还没谈，他就要回去？
是觉得温云昔今天展示的实力不够多？
四个北方蛮族为她马首是瞻，水依族与她关系匪浅，甚至是水依族目前最厉害的勇士，呼声最高的下任族长，都是她的投资人。
还要怎么展示实力？
李掌柜无奈叹气，看在几年朋友的份上，还是耐心地解释起来。
“温云昔能拿出那么多大枣和绿豆，肯定有与外界联系的办法，现在看来是通过弋家的商船。”
刘掌柜点头，这他知道。
如今出澜州只能海道，北方那条是流犯走的，走那条路多少命都不够填。
李掌柜凑到刘掌柜耳边，继续道：“听说北方在卖两种很新奇的糖和果干。”
刘掌柜皱眉，“那又怎么样？与这有什么关系？”
“你仔细算算时间，你觉得有没有可能，糖是温云昔走海道卖出去的，她靠那些糖赚钱，否则根本撑不起这么大的摊子。”
刘掌柜细品了品，觉得有几分道理，但这不是更应该跟温云昔合作么，到时候也在澜州卖……
不对，澜州这么多水果，想吃甜的，树上摘下来啃便是，哪像北方那么想要糖。
李掌柜叹气，“我们太迟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朝楼下走去。
刘掌柜没有再阻拦，沉默地跟上。
他们想用投资的方式卡温云昔，原本以为温云昔要拖这么大医院必须做出一定妥协。
现在她能做出两种新糖，只要再北方打开销路，哪里还会缺钱。
他们现在去谈交易，兴许也能谈成，但因为不够重要，终究只能再边缘，若只是边缘位置，又何必合作呢，只要不去招惹便是。
想通这些，刘掌柜反而不郁闷了。
虽说一定要参与，坐山观虎斗更安全。
兴许还能捡个漏。
“哎，老李等等我，我那新到了样好茶，去我家喝去。”
刘掌柜追上李掌柜，两人低声交谈着离开青竹医院。
……
食堂后厨。
胖婶子无奈地看着前面那群光着上身的壮汉，箩筐装满了又去装背篓，背篓装满了就用芭蕉叶包起来往脖子上挂着。
“东家，厨子们忙不过来了。”
这群北方蛮汉看着什么都想要，中午在医院食堂吃了顿豆腐羹，就硬要带着回族里。
还是东家说可以教他们做豆腐才作罢。
等她终于教明白他们怎么做豆腐，出来时一看，后厨准备的那些糕点，全被这些人打包了，东家还在那里乐呵笑。
那群人见东家不阻止，不仅装，还点菜，让他们做枣糕，绿豆糕甚至是鲜花饼，忙得厨房里怨声载道。
须灰闻言也觉差不多了，正想让人停下，就听温云昔道：“苏大状元，你厨艺好，也去帮下忙吧，再给这些北方兄弟做些拿手菜路上吃。”
须灰立即将话咽了回去，转头看向坐着休息的苏峤。
不只是他，其他的汉子也齐刷刷地看过去，眼中满是渴望。
他们这些人其实都算是族长亲兵，之前虽然羡慕来工地做工的族人，但职务限制着也不方便来。
这次跟着族长过来，光是那个果盘就将他们镇住了，活了几十年，哪见过这么精致吃食。
没想到医院食堂的午饭惊人，什么蜜烤鸡腿，豆花羹，蛋炒饭，红烧肉，卤下水等，特别是那种辣喉咙的酒，实在美味得很，个个吃得意犹未尽。
“咳，我最近手疼不方便，不过我可以去跟厨房大师傅说说。”
苏峤悄悄瞪了温云昔一眼，这个奸商，出卖他来做人情！
进去没多久，苏峤再次出来时，脸有些泛绿，但还是笑着。
“诸位请放心，厨子们说了，为了能让北方兄弟吃好，他们马上再做记过卤味给你们带上。”
众人一听，顿时乐开了花，围着苏峤就是一顿猛拍，拍得苏峤直呲牙，又不好拂了这群汉子的热情。
温云昔乐呵呵地看着，半分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这种英雄救美的事，有人更合适。
就是苏峤忍不住要开口时，拍在他身上的手掌突然消失了。
“愣着干什么？被打傻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