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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春日折欢 > 084 只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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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荡,他站在门口,目光落在施意脸上,问她:“舒月揽还好吗?”


施意说还好,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


沈荡点了点头,淡淡道:“已经快12点了,你要不要洗洗?”


“可是卫生间有人...”


沈荡掀起眉眼看她,不假思索的语气:“管家不在,我不知道洗漱用品放在哪里,其他的房间东西不全,你可以在我的房间洗,我在楼下等着。”


施意脸一下子就红了,结结巴巴:“这...这不好吧?”


“哪里不好?”沈荡瞥了她一眼,挑眉,带着点笑意,“施意,你在想什么呢?太晚了,你明天要上班,我才让你来我房间的,绝对不是我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施意被说中了,更加不好意思了,硬着头皮说:“谁知道..谁知道你有没有暗戳戳的觊觎我的美色!”


沈荡笑了声,漂亮的眉眼看着施意,很蛊惑人心,“觊觎你的什么?”


施意没底气了,“美..美色?”


就在她以为沈荡会说她痴心妄想时,后者淡淡勾唇,眼中的深色愈浓,他说:“确实,有些美色。”


施意推开沈荡,去洗澡了。


沈荡的房间在另一头,推开门,里面是清一色的冷色调装饰。


施意看见门口粉粉的拖鞋,还有放在桌子上的新睡衣。


他是一早就准备好了。


施意心头一暖,去了一旁的浴室。


浴室里的温度比外面还要温暖一些,暖色调的灯光冲淡了装潢给人的冷淡感,有很好闻的沉香气味在鼻尖弥漫。


施意走进去的一瞬间,觉得这味道实在是很不错,自己的心神都放松了不少,她于是简简单单的洗了个澡,心脏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跳动的不听使唤。


毕竟是沈荡的浴室,施意用的很小心,临走时不忘把地板擦干净。


这样一耽搁的后果就是,等她折返回去的时候,舒月揽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施意叹了口气,在她的身侧躺着。


放在枕边的手机亮了亮,是沈荡的讯息。


他说:“下次可以不用收拾的这么干净。”


施意下意识回了个:“好的。”


回完了之后,越想越不对劲。


什么下次...什么好的...


说得好像自己以后常常会去一样...


而此时的江家,书房里,却是一片死寂。


江楼和江故昀对面而坐,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冰冷。


整整一个小时,都没有人先开口。


最终是江故昀先沉不住气,冷声开口:“你还想怎么样!江楼!你清醒一点,舒月揽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没看清楚吗!”


“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不需要您提醒,反倒是您,您是什么样的人,这些年,我是越来越看不清了。”江楼缓缓笑了,带着点冷漠,脸上的表情淡如雾。


“我是什么样的人?江楼,这就是你对自己父亲说话的态度!”江故昀额角的青筋暴起,保养得宜的面容,浮现愤怒:“你根本不知道舒月揽对我是什么态度,你怎么敢这么替她说话!”


“我不需要知道她是什么态度,反正结果是她被您打了一个耳光,不是吗?”江楼冷冷说完,手突然拍在了桌上,紫檀木的桌子,一声闷响,上面的茶具都在颤动:“爸,我和您说的很清楚了,不要动她,您为什么不听?”


“我打她了又怎么样!如果不是她不知进退,我至于打她吗!江楼,舒月揽当初对你做的事情,你难道全都忘了吗?”


江故昀难以置信的表情,就好像这一切是天方夜谭,“你为了她付出了所有,可是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利用你的真心!只为了报复我!”


“您害得她的家庭支离破碎,她恨您,父债子偿,很难理解吗?”


江楼缓缓放下手,漫不经心的整理着手腕上的手表,他气质太冷,哪怕是和自己的父亲对峙,也找不到一丝温度,“至少这件事情上,我从来没有怪过他。”


“你什么意思?你不怪她,你是在怪我吗?”


江故昀脸上的肌肉都因为愤怒颤抖,他抿了抿唇,咬着牙道:“江楼,我当年和她母亲是两情相悦,要不是因为舒强横插一脚,根本不该有后来的那些波折!”


江楼看着一向有修养的父亲暴跳如雷,心中却掀不起一丝波澜。


他大概是天性凉薄,对于世人的悲欢离合,哪怕是自己的血亲,都做不到触动。


江故昀当年曾说,他是天性冷血,这样的男人,最适合做商人。


江故昀说的很对,单单事业上,他风生水起,几乎遇不见对手。


可是面对舒月揽,一次次重蹈覆辙,一次次输的一败涂地。


“我没有怪您,您是我的父亲,我怎么可以怪?”江楼平静地说:“我只是怪自己,怪自己没有早点知道这一切,怪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好她。现如今我除了自己,谁也不怪。”


“可是你们已经离婚了!她今天拿着她父亲的遗像来恶心我!”江故昀气的直接站了起来,中气十足的说:“我给她一巴掌,已经算是轻的了!”


“今天是舒强的忌日,”江楼掀起眼皮,难得的眼中有了怒气,“你跑去找她的母亲,你要她怎么想!江故昀,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舒月揽在我这里,比你要紧。”


直到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江照白脸色不安的看着里面的二人,“哥...你和爸别吵了...何必呢?”


“哼!”江故昀脸色稍有缓和,对着自己的小儿子,还是态度好了许多:“照白,这件事你不要管,我和你哥哥自己会处理,父子两人哪有什么隔夜仇,说开了就好了。”


江照白听完,心中的忐忑却依旧难消。


他看向背对着自己,一言不发的江楼,低声喊道:“哥...你能不能说句话啊?”


“正好,我确实有话想和你说,你和我过来。”


江楼的声音刺骨的冷,带着隐忍不发的怒气。


阳台,更深露重,带着潮湿的冷气在空气中弥漫。


江楼站在围栏处,目光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