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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是有消息吗？贵国的光月寿喜烧阁下死而复生。”
兵五郎皱着眉头，并不好看的脸上满是嫌恶之感。作为武人的一份子，他厌恶这种存粹的杀猪盘。作为前臣，他恶心自己曾经侍奉的主人被他随意利用。
光月寿喜烧已经死了，他内心真的是这样想的。
“你之前说有确切消息证明他还活着？”
“更准确的说，是丰田向花柳流证明了光月寿喜烧没有死。”端木想到这里又有些感慨，虽然丰田这个家伙从头到死一直被各路人算计,但是其实也是一个有本事的家伙。
“作为花柳流向丰田效忠的代价，就是丰田将要救出光月寿喜烧。这就是那个武士之所以转投他门下的根本原因。”而且丰田为了真真正正拉拢这位强力的剑士，还拿出了颇具可行性的计划，以及最关键的……
关押光月寿喜烧的地点。
什么？你说丰田不是黑炭大蛇的亲信吗？可丰田却没有这种无聊的心理负担。说是狼狈为奸也好，说是臭味相投也罢，作为黑炭大蛇的重要合作者，他确确实实是这样做了。
“除了大政，都离开这里。”
总算是上钩了。
等到女孩们都离去了,之前的裹着金粉的极乐天堂变成了素雅的剑客室。明明任何外在的东西都没有进行改变,可不知道为何如今却给人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前那个声情乐马的乐园如今变为肃杀的战场。
此时才算是真正开始谈判，眼前的家伙在诱惑之下终于忍不住选择了下场。
“……我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从你口中得知那个地点？或者获得那本剑谱？”
说的看起来是两个东西，其实指的都是同一个事情。眼前的人迫切的想要知道光月寿喜烧的关押地点。他知道这是眼前少年为数不多的手牌，但是他就算是用手里的王炸来换取这张牌也不无不可。
“是凯多残党的踪迹？还是一只百分百可以信任的能够让你回到世界政府的船？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你随意提，我都会满足你。”他的眼睛中放着光。“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个消息确实值得我不顾一切拿下。”
他的潜台词自然是如果是假的，那么后果就是两人彻底的对立。同时将选择权丢给端木，也同样是试探的一部分。无论是狮子大张口也好，小心谨慎也罢，总会流出点东西的。
在政治上永远的追求就是稳定，在官场中最厉害的本事就是识人。所谓多做多错的本身，也意味着你的个人癖好，性格能力在被外人不断掌握。到了一定的地步，无论是怎么样的人都会变成功利场上的一颗螺丝钉而已。
借用明朝那些事情里的话，终万历一朝，说到底就是全天底下最聪明的人逮着万历研究的故事而已。当万历这个皇帝被彻底摸透了之后,他就真正意义上的从皇帝，变成了皇帝。
这里的选择十分重要，端木心想。当然最重要的事情是不能暴露自己的真正目的。
于是端木说：“黑炭大蛇将军最近或许……可能，大概，身体不适。”
花之兵五郎顿时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他的脑子运转了一会，假借喝茶之名拖延时间，然后轻轻摇头。
“将军大人的身体很好。”
黑炭大蛇的现在倒台也并不符合他的利益，而且说到底就算是要复辟光月家，为什么要他出人出力？在还没有被关在采石场教育彻底破产之前，作为有产者，虽然他有能力，有实力，有魄力。但同时作为和之国的最上面的一小撮人，他反而心疼自己手中的瓶瓶罐罐。
“而光月寿喜烧阁下的身体据说也不好，需要长期静养。我觉得那巨樱下，黑炭大蛇新建的府邸就很适合作为真正将军的住所。而既然他要静养了，那和之国大大小小的琐事自然是不能再劳累他的。”
花之兵五郎的眼神再度变化。
“世界政府准备插手和之国？”
“不不不……”端木连连摆手,画虎皮也不能这么画,如果真这么说反倒会是弄巧成拙。“世界政府在贵国有着许多的重要贸易，我们无力也没有办法在新世界这块地盘跟一位区域霸主碰上一碰。而且我们现在的问题也不是这个，而是关于某些人的健康的猜测而已。总之，如果上面的事情发生了，和之国需要一个高风亮节的家伙来辅佐将军大人管理朝政。”
花之兵五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么说，生病这种事情好像真的无法避免，两任的将军大人最近确实有可能身体不适。”
“我认为这位辅佐将军大人的重臣，必须要代表着和之国的广大民众……而在我看来，您是黑道魁首，和之国数一数二的剑士，应该有能耐担负这样的重任吧？”
花之兵五郎确定了眼前的家伙就是在画饼。
“但是你有足够的能力吗？”
端木拍着胸口保证道：“我已经得到了另外一位关键人物的许诺，他或许你也认识，就是在黑炭大蛇手下炽手可热的，同时负责黑炭大蛇总的安保工作的福禄寿。”
福禄寿，一个与其说是忠心于黑炭大蛇，还不如说是忠心于和之国的家伙。因为对于光月御田的失望他选择了跟随黑炭大蛇。花之兵五郎在这场谈判中受到了太多太多的信息，现在脑子彻底有点不够用了。
如果福禄寿也参与了这场计划的话……可行。
“那不知道贵方在这次行动中想要获得些什么呢？”
端木嬉皮笑脸的搓着手：“15亿贝利。”
“你怎么不去抢！”一直站在花之兵五郎身后的大政怒了，就算是黑帮的最高层的他们一年的总利润在扣除了要上交给各地大名和抚恤底下的钱后也没有15个亿。这笔钱在他看起来完全是一笔天文数字。
敬酒不吃的小白脸。
“我们一年的利润都没有15亿贝利！”
或许是八字犯冲，亦或者是对于文化人的厌恶，此时的他怒火中烧。当然，他全然没有想过这也是端木从一开始就刻意设置的陷阱……
人的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事实上在进入时候的装扮和面对豹五郎时候的装扮有些微调。而因为看到了他外貌，端木还刻意针对以往对于这种人的刻板印象进行下套……
至于方向，则是让他怎么反感怎么来。
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效果，端木心里暗笑。他早已经习惯了走一步算三步的办法，虽然最近在肯尼迪，乃至凯多身上接连吃憋，但是这并没有改变他的性格，不如说反而让他更加注意自己的“细节”。
至于一年没有15亿……端木用着似笑非笑的眼光看着花之兵五郎。
“……让您看笑话了。”
“那里那里。”
“大政，出去。”他冷漠的对着身后的人吩咐。
“……我就在门口，您大声喊我我就马上进来。”大政没有试图挑战自家主子权威的意思，在暗暗别了端木一眼后走出了这个会客厅。
在现实的历史中，运1抽取9都是常态。海漕之争的背后其实就是一群中间商在上下运作。封建王朝的土地兼并问题是永远无解的问题，而作为和之国老爷们的黑手套……
“15亿不是问题。”豹五郎如此说道。“但是你真的有这个能力吗？说到底我也完全可以踢开你单独找上福禄寿吧，还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毕竟，只要知道他有这个意向那么什么事情都不是事情了。在这个事情中除了那个地址，你的存在好像并不是必须的？”
他敏锐的找到了这个问题的一个切入口，并选择对端木进行施压。现在的他甚至做好了谈判破裂后直接杀死端木，之后再从他的随身物品里找的念头……至于之后钢骨空的报复……天高皇帝远，他还真不是很怕。
而最坏最坏没有找到，也不过是一点小损失而已。
空气中的硝烟味骤然浓烈了起来，两人都在笑，心理都在打着鬼算盘。
“何等肤浅。”端木傲然的说。
“……什么？”
“所以你只配当一个黑道老大……”端木摇了摇头“你这满脑子都在想什么？这次斗倒黑炭大蛇，迎立光月寿喜烧……然后呢？然后你就完全不考虑了？还是真的就直接把我刚刚的屁话当成了最后的既定结局？”
豹五郎沉默了。
“在斗倒了黑炭大蛇之后，谁是你最大的敌人？是寿喜烧。而我给你提供的价值一是让你在那之后的斗争中抢占先手，二是让你在那之后还留有后手。”
“先手的意思就是只要拥有了我的情报，一开始控制……额，迎回王架的你就天然拥有优势。后手的意思嘛……这就涉及到了我的第二重身份了。”
他递过来一串佛珠。
“我同时还是来自霜月猴马的说客。”
此乃谎言，这个佛珠是在之前从霜月猴马那里抢……拿来的。但是毋庸置疑，这确实是霜月猴马那个和尚的东西，也确实可以作为他的信物。这话里九假一真，关键是他还没法查证。
“……霜月猴马不是忙着迎娶他的今年八岁的娇妻吗？”
等等，霜月猴马这个和尚最近在干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八岁？娇妻？
突然他发现他并不了解和之国，更不了解和之国的和尚，更更不了解霜月猴马这个禽兽。
“不过，如果是你的话。”
这里正是因为花之兵五郎详细调查过端木，甚至连他跟霜月猴马在一起旅行过一段时间这个事情也调查出来了，如今反而觉得确实有可能。
端木松了一口气，这事情算是妥了。
事实上他还没有找过福寿禄。见都没有见过，但是这不重要。正如同姜文在让子弹飞里对两位大腕的骚操作一样，端木也准备复刻一下。这也是源于前世的尾田笔下的漫画本体给他的自信。
在漫画中的福寿禄表现……他有着足够的自信让他倒戈，当然前提是真的能够给他想象中的和之国的未来的话。
这对于画饼专业户端木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而这个屁事最麻烦的点反而在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到底是先骗花之兵五郎，还是先骗福寿禄？在思考了一番后，端木选择还是先从这位黑道入手。
“总之，忍者和大名那边也都很担心将军的健康问题。如果黑炭大蛇真的生病了……而光月寿喜烧阁下又要养病的话，这个国家需要第二个如霜月家康般的大人物。”
花之兵五郎：“那现在的将军大人什么时候生病？”
端木笑着回答：“五天后。”
花之兵五郎举起了茶。
“如果将军真的生病了，黑帮也只能出于维护和之国的稳定选择出手……当然，前提是光月寿喜烧阁下必须满足……顺从国名的意见。”
花之兵五郎这边搞定了，端木又马不停蹄的准备去找福寿禄。在一番口腔体操后，两边算是都达成了一个比较满意的结果。他们都认为黑炭大蛇滚蛋换一个新的上来确实有利于大家的利益。
但是，他们真正准备出手的部分只局限于救出光月寿喜烧，甚至哪怕是救出光月寿喜烧这一点上福寿禄还是一个模棱两可的态度。对于在那之后的对黑炭大蛇的阴谋，他们都没有深入参与的打算。
用人话来讲，就是他们两手准备。用屁话来讲，就是谁赢他们跟谁。
绕了撮合了一圈，却差了最核心的一点。
但是端木却事实上完全不慌。在一天之后，他已经等了很久的客人再度找上门来。这位曾经在铃后有过见面的光月御田的头号智囊，如今再度出现在了端木的身前。
“……你信中说的救出光月寿喜烧大人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上来他就认真的询问着端木。在光月御田死后，本来聚拢在光月家旗下的众人有些群龙无首。而培养作为众家臣之首的狐火锦卫门却有死了。现在的光月家虽然仍然留有不少的力量，但是在没有新的旗帜前很难将心思各异的大家聚集在一起。
而这个时候，黑炭大蛇举起了光月寿喜烧这一张牌。意识到这是个机会的传次郎立刻开始了行动，
如今端木拉着出现在花之都的传次郎，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事情的最后一块拼盘算是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