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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怎么对孩子这样说话呢。”
廖野站在一旁，眼看着小桃花眼眶泛红，都要哭出来了。
不耐地皱起眉头看了眼薄燕绥，他眼底带着复杂神情。
偏他都这样替小桃花说话了，这家伙不跟自己站队就算了，竟然还帮着师父一起瞪自己。
小没良心的！
磨了磨后槽牙，廖野轻啧一声，“得，你俩问题你俩自个儿解决吧，我不伺候了。”
晚晚见廖野头也不回地直接离开，心下不好受。
她想追上去道歉，余光瞥见身边站着的，一脸冷肃的师父，又默默停下了脚步。
“师父。”
薄燕绥自刚才起拧起的眉头就没有松开。
廖野说晚晚还小是没错，在修仙界里，晚晚不过只是个不过百岁的小小精怪。
比起那些几百上千岁的精怪，她确实是个孩子。
但她是个孩子并不能代表她可以胡来。
自己身为她的师父，没能管教好她是他的责任。
“日后我会让办事处那边继续给你安排任务，锻炼你的心性。”
晚晚不想离开师父身边。
快穿任务一做就是好久，虽然在这里只是过去短短几日。
但在快穿世界中，她做完一个任务少说也得好几年。
每个小世界时间流逝的方式不同。
她怕自己这一去，少则百年，多则千年。
单单想到百年不能与师父见面，她便忍不住窒息起来。
踱步来到师父跟前，晚晚抬手在他的衣袖上轻轻拉扯，“师父，我不想......”
“那便回不周山去！”
晚晚哪里还会说不想。
在快穿局，只要完成一个总任务就能回来与师父见面。
要是被送回不周山，或许她一辈子都不能再与他见面。
她第一次动情，怎么舍得放手。
默默收回抓着他衣袖不放的手指，晚晚闷声答应。
薄燕绥也意识到了自己说话语气过重。
他的喉间溢出一抹轻叹，在小徒弟准备后退一步远离自己之际，他伸手把她揽进了怀中。
“晚晚，这个世界并不友好，你越是弱小，欺负你的人越多。”
“为师只是希望你能顺利长大成人，并能独当一面。”
晚晚双唇嗫嚅。
她想说自己不想长大成人，更不想独当一面。
她想一辈子躲在师父怀中，由师父护着自己。
话刚到嘴边就被她咽了回去。
师父会生气的。
他不喜欢自己还像个孩子一样粘着他不放，或许他早就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只是碍于师徒情面才没有将她赶出去。
等到哪天她能独当一面了，他就能放心放手，再也不用管着自己了。
想到自己日后肯定会被抛弃，晚晚低下脑袋，长发遮挡住了她泛红眼眶中，眼底的情绪。
薄燕绥不知小徒弟为什么会变得如此低落。
想是自己过于严苛，让她去做任务，她便不能再与心上人见面，才变得如此伤感。
小小年纪不学好，非要学些无用的东西。
薄燕绥唇角轻抿，刚刚放软的心又一次坚硬起来，“待会儿吃过早餐就去办事处报道。”
见小徒弟沉默点头，他稍稍放低语调安抚她，“晚晚乖，为师都是为了你好。”
师父对自己的良苦用心，晚晚再清楚不过。
她只是伤心自己不能再陪在师父身边，害怕师父有朝一日会被抢走。
贝齿紧咬下唇，强迫自己没有哽咽出声。
对局里食堂十分满意的晚晚，头一次感受到了食不知味是什么感觉。
薄燕绥不需要用早餐，师徒二人分开后，晚晚独自一人坐在餐桌前，面前餐盘上还摆着两只食堂阿姨送她的肉包。
已经放凉的包子被一只大手抓走。
廖野坐姿豪放地在她对面坐下，见她对自己的到来毫无反应，顿时轻哼道，“怎么了这是，被教训了？”
廖野觉得自己也是贱的慌。
人小桃花只喜欢师父，也只会护着师父。
他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外人。
本想着吃过早餐就回办公室去继续忙活，鬼使神差的，他面前的餐盘都干净了，待看到餐厅门口走进来的那抹纤细身影后。
他又默默坐了下来。
看着小桃花端着餐盘，一副低落模样看的食堂阿姨都心疼，多送了她一个包子。
结果她就在餐桌前呆坐着，包子都凉了。
一口咬下包子，廖野腮帮子微微鼓起，“你师父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么？”
“他就一老顽固，你跟他计较什么。”
听到廖野的吐槽，晚晚抬起头来，泛红的眼眶与他四目相对。
廖野见状心跳都跟着漏跳一拍。
放下手里的包子，他眨了眨眼，从怀里掏出一枝已经被折烂的玫瑰。
玫瑰全然没了早晨被摆放在门口时的新鲜模样。
一如此刻的晚晚般，毫无生气。
“这是你送的吧？”
晚晚在看到玫瑰时，瞳孔狠狠缩了下。
尤其在听到对方嘴上疑问，语气却肯定的话语时，更是面露防备。
伸手想要把他手中的玫瑰夺回，见他身子向后仰，晚晚面露气恼，“还我！”
果然。
哪怕早已经知道了答案，但看到小桃花亲口承认的时候，他还是皱起了眉头。
玫瑰花已经枯萎，暗红色的花瓣耷拉着。
只见廖野举起手中玫瑰，手腕使了个巧劲，玫瑰花在空中划出一条完美抛物线。
最后花朵落入不远处的垃圾桶中。
晚晚霎时红了眼眶，连着说话声调里都带着怒火，“廖野！”
“看到了吗？早晨如果不是我把它从垃圾桶里捡出来，它早已经成为垃圾，而不是存活到现在。”
看到她脸上露出愣怔的神色，廖野继续开口，“那天你问我如果爱上一个不可能爱自己的问题，我收回我的答案。”
“晚晚，这辈子他都不会对你产生任何旖念。”
哪怕她看上的是小世界里的一个角色呢，她尚且还有机会在大海中捞针，哪怕几率小的近乎于没有，也比那个人是薄燕绥来的好。
“他的身份地位注定了他只能献身在这里，他不会也不能对任何人产生感情。”
“你还是他的徒弟，他这人道德责任感强，你们两个，永远都没有可能。”
这些话对于晚晚来说或许太过残忍。
但她若不及早脱身，那她的一生都逃脱不出薄燕绥的阴影。
双唇轻抿，廖野见她眼眶中有泪水打转，小脸更是惨白，突然心生不忍。
他自己不久前还说了，小桃花还只是个孩子，不能对她太过苛刻。
现在他却同她说了这些，强迫她摘除情根......
“晚晚，摘除情根其实......”
“别说了，我不会放弃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眼前人语气坚毅反驳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