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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侯门嫡女的流放日常 > 第七百五十八章: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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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娘没留夏老太太,想必也有些原因。


夏蝉不太清楚,但是以后想要清静,想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不要让她们来搅和。


夏老太太见她们没得转弯,抹着眼泪还是回去收拾了东西出去。


不管她拿了什么,夏蝉也当是没看见。


有本事的,把整个屋子都搬空打包带走吧。


见这里安静了,衙差小心翼翼地问:“郡主,若是没有什么吩咐,那小的们就先退下回去了。”


“去吧,好生给我看着,别让我不想见的人再上门来打忧我家的清静。”


“是是是,郡主,小的一天都会在这附近巡逻看着,若有不速之客,便赶之。”


衙差出了去,也驱散了看热闹的人。


两个暗卫,来得无影,去得也无踪,夏蝉也没有多理会。


阮氏只是咬着唇垂泪,似是不知如何跟她说话。


夏蝉叹了口气:“娘,你还抱着这些脏衣服作甚呢,扔了吧。”


“小蝉,娘,娘真的很没用是不是?”


“娘,这里的下人呢?”


“没有银钱,全都让你祖母打发卖了出去。”


“唉,算了。没事了娘。”


“娘知道,娘真的很没用,娘没听你的话,一步步的让自己活得如此的艰难。”阮氏想到当初搬到这里来,有丫头婆子,日子也过得好生的舒心,每日只管教好儿子便好了,一概的都不用她伤神费脑的。


慢慢地,夏老太太住了进来,然后开始很多事就变了,她得侍候夏老太太,因为老太太是长辈,是母亲,孝道就是山,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然后从中州回来,家里又多了刘桂花,夏如月,还有那个小孩。


她们拿走了她的钱,大手大脚地挥霍着,然后家里囊中羞涩,日子维持得好生艰难,最后丫头婆子全打发走了,那些粗活老太太就吩咐她做。


她不能说不,因为那是长辈啊,是她夫君的亲娘。


有次洗衣回来摔痛了膝盖,正好张云庆看到了,便送了她回来,跟她说太子殿下要送东西去中州给小蝉,她拿把箱里最好的布料拿出来,做了两双靴子送过去,托张云庆一块送去中州给小蝉和妍儿。


也就是这事,夏老太太和刘桂花就说她私会野男人,说她败坏声名。


她真的是有嘴说不清,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夏蝉叹了口气:“娘,我早就告诉过你一个道理,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刘桂花和夏老太太就是故意这样,用这事来拿捏着阮氏,让阮氏只能由她们捏圆搓扁。


夏蝉也能想到,她娘肯定也是羞愤无奈,也怕被人看不起,更不敢跟素王妃再多走动。


“算了,现在我回来了,没事的了。”


阮氏还是垂着泪,难受地摇了摇头。


她宁愿自己受尽委屈,也真不想让女儿总是为她出头,让女儿给人说三道四的。


“娘,我弟弟呢,去学堂了吗?”


阮氏好生愧疚:“你弟弟这会,约莫在银楼做学徒吧。”


“啊?做什么学徒啊?他那么小,不该好好的上学吗?”


“是你大伯父他决定的,他说你父亲不在了,小全以后得支棱起来,不要光读书读傻了,要让他去做学徒。我不愿意,后来你祖母便决定,上午去学堂,下午做学徒。”


夏蝉惊讶得有些站不住,她这娘啊,怎么这样糊涂。


“娘,他现在一肚子的坏水,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怎么能这样听他们的呢,你可真是,糊涂啊。唉,算了,现在你带我去,我把弟弟给带回来。”


气得狠啊,可是又不想把这气撒在娘的身上,她娘看起来已经是够难过的了。


带着娘出了门,一招手,对面的马车便赶了过来。


扶了阮氏上车,她打开盒子将糕点推到娘的跟前:“娘,你先吃些垫垫肚子。”


她还记得娘回来的时候,跟夏老太太说肚子饿了。


阮氏一边吃,最后忍不住又嚎啕大哭起来。


夏蝉任由她哭,让她将心里的难受,还有悔都哭出来,这才说:“娘,有些道理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便会,你要清楚地知道,你以后要怎么做,这才不枉你吃的这些苦。”


那会在中州,她猜到了,若是刘桂花真的住进来,以刘桂花的手段,娘的日子肯定不好过的,但是她硬着心就是不想理会,要让娘活得清楚一些。


为谁而活都是苦,为什么不为自己而活呢。


拿了帕子给娘擦眼泪:“娘,你莫要再难受了,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不在乎你的人,你哭得再伤心别人也不会在乎,可是我看着心里难受。如果你觉得你自己没用,你就要学着去做一个有用的人。”


大伯母跌得那么狠,都能爬起来,她希望娘也可以的。


马车经过繁华的大街,并没有停下来。


离开京城二年多,好些东西看着竟然是陌生了。


最后停在一处看着好生简陋的地方,阮氏擦干净眼泪,眼眸还是红红的:“小蝉,你弟弟便是在这里了。”


夏蝉下了马车打量着,这破旧的地方居然是银楼,倒是看不出来啊,在这里学东西,能行吗?而且她眼尖地听到里面铛铛的声音,越听越发的清楚。


这是打什么银啊?这么大声。


炎热的午后,守大门拉开襟口露出肥厚的肚皮,正在呼呼大眼。


夏蝉进了去,看到里面热火朝天地打着铁。


火红的炉火薰着,里面像是个烤箱,一股子的热浪几乎要将人给薰酥。


好几个小孩,各拉着一个大大的风箱,全身汗如雨下,衣服像是在水里浸过一样,完全的湿透了。


几个年壮的小伙子,光着上身,也是一身黄豆粒般的汗滴落,拿着铁锤有气无力地敲打着。


敲打好了直接就淬水,弄得白烟萦绕,异味难闻。


还有小孩吃力地提着水,将滚烫的水换上冷水,稍微慢了一些,便有人大声地责骂着。


打出来的东西放在一边,这哪里是银楼,分明就是打铁的地方,这些孩子也不是在做学徒,而是在做着苦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