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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惊慌之下抬头，正好对上了青鱼有些好奇的目光，落在她手上。
“你，你竟然敢伤我！”
青鱼差点一个白眼翻过去。
我不光要伤你，我还要杀了你呢。
你都要来杀我了，难不成我还得洗干净了脖子乖乖等着！
不过，看眼前这位的表情，大概真是这么想的。
青鱼内心的无语一下子突破到天际。
压下好奇，她趁机又是一剑。
这次变成清月有些狼狈地躲过，也顾不得还在继续流血的掌心了，一门心思要把这一伤还回去。
血液因为动手的缘故再次逸散，不远处，小凤凰一边看着还在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的两道身影，一边跟青梧小声传音：“这血的味道，我怎么一会觉得香香的，一会又觉得臭臭的？”
青鱼拍了拍它正在长翎羽的小脑袋，“本来血就是脏的，再怎么想办法净化，也改不好其本质。”
小凤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那些流出来的淡金色血液正在缓缓分离成泾渭分明的两种颜色。
一种是纯正的金色，此刻正像是受到某种吸引一般朝天都塔的方向飘过去。
另一种则是近乎于黑的暗红，似乎对这片空间极其不耐受，此刻正宛如蚯蚓一般难受在空中打滚。
越来越多的伤口出现，逸散出来的血液也越来越多。
青鱼自知她无法一击毙命，给清月造成的伤口也像是在刮痧。
但就算是刮痧，只要多刮几次，总有刮干净的时候。
等清月察觉到自己被连续刮痧已经处于不利的一方时，想到转身先离开已经晚了。
出不去！
“这到底是哪？”
青鱼再次确定这人在来天都城之前是一点功课都没做。
她来之前虽然也没多打听，但身边有青梧和燕随风啊。
真的是，无力吐槽。
“天都塔……”清月下意识低喃了一声，脑海里这才浮现出在她来一重天之前，母后曾叮嘱她的话。
“除九重天，一到八重天的天都塔，独立于九重天管辖之外，无事最好不要进去。”
她当时满心迫切想着报仇，这话听完后也只是面上乖巧地点点头，实际上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身为天帝天后的女儿，这世上有什么地方是她去不了了，因此很是不以为意。
但此刻，她是真的后悔了！
一方身体受伤失血，心神失守方寸大乱，一方刮痧刮得越发得心应手，同时状态也越来越好。
此消彼长，在青鱼一剑刺穿清月心脏位置的时候，她毫不意外。
平静地看着面前人的脸瞬间灰败下去，随即剑下的身体也如破碎的金箔一般飘散。
但很快就有一道近乎透明的灵魄朝天际猛地窜了出去，不等青鱼去追，惊慌的声音已经从头顶传来，“为什么，为什么我出不去？”
青鱼也有点意外，灵魄不比肉身，她本以为这空间关不住，这才想着抓紧去追。
但既然连灵魄都飞不出去，她也就不着急了。
收剑后一边休息一边看着那道灵魄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乱撞，看着看着就慢慢凝了神。
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青鱼起身，动手把已经对她没有丝毫威胁的灵魄给亲手抓回来，随后皱眉看向灵魄眉心处那一块小小的碎片。
之前离得远她看得不清楚，这次离近了再看，这碎片……跟她钻进她身体的那枚好像！
不，应该说两枚碎片属于同一枚。
不知为何，看着这枚碎片出现在别人身上，青鱼没来由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试探地伸手，穿透灵识去捕捉那枚碎片。
清月察觉到意图，顿时开始拼命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嘶吼：“不，不，不要！”
但青鱼此刻就像是耳朵聋了一样，手指坚定不移往前探去，终于，指尖触碰到那碎片。
同时感觉手下的灵魄也猛地停止挣扎，僵硬下来。
随后的感觉很奇妙。
原本是印在清月眉心深处的那枚碎片，但在她触碰到的刹那，对方却像是乳燕投林一般，跟之前那枚一样，飞快钻入了她体内。
察觉到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消失，清月直到此刻才觉得自己脑子清明了一些，半透明的脸上先是怔愣，随即又多了几分恍然，最后似哭又似笑，“居然是你，哈哈哈，是你！”
青鱼看她这副俨然精神失常的模样，抽回手正要给她一个痛快，却被青梧给拦住了。
“我来处理吧。”
青鱼挑挑眉，也没多问，直接转交过去。
就见青梧接过之后，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原本跟原本身体差不多大的灵魄就被缩小成了巴掌大小，随后被关进一个黑漆漆的小笼子里。
青鱼：“……”好神奇的坐牢方式！
不过一看就不想尝试。
离开天都塔所在的空间，青鱼心念一动，抬眸看向头顶的苍穹。
“是界门，怎么会突然出现？”
再看周围路过的其他人，面上都没什么异色，很明显，只有她能看到。
或许还要再加上青梧和小凤凰。
“力量已经超过中天界所能容纳的上限，界门就会主动开启。”
“可我之前进去的时候……”
青鱼说着说着就消了音，猛地想到她从清月灵魄中拿到的那枚碎片。
“现在就走吗？”
“不走会挨雷劈警告。”
“那还是走吧！”
两道身影不知不觉消失在人群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觉。
于此同时，清月留在天衍宗的神念消失，负责看守念碑的人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去禀报宗主。
“什么，消失了？”天衍宗宗主一惊。
“是，回宗主，突然就消失了。念碑上如今再无一丝痕迹。”
宗主摆摆手，“好，此事我已知，你自去守着便是。”
把人赶走后，宗主才忍不住畅快地大笑了几声。
不管人是怎么突然就没的，他这会都只有开心的，这么一个脾气不怎么好还对宗门丝毫贡献都没有的祖宗，要不是打不过，他早就把人给撵出去了。
九重天上。
天后正等在天帝闭关的洞府外面，这些天她越想越是觉得心神不宁。
修炼到这个份上，心神不宁就绝对不止是单纯的心神不宁了，这预示着绝对是有大事发生。
偏偏这个时候天帝又闭关，她连个商量的对象都没有。
无奈之下只好等在这洞府外面，天帝结束闭关她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等啊等，这日终于等到那道明黄色的身影。
只是还不等她面带欣喜迎上去，心神突然传来剧痛。
“清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