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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通往四层的台阶，青鱼低头看了眼此刻静静躺在她手心的赤红色小果子。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她就要止步这天都塔的第三层。
原本看前面两关还算好过，第三关更是没什么危险性，是人难免都会有点掉以轻心。
但现在，看似不存在的危机，往往才是最大的危机。
甚至她有预感，这看似最简单的第三关，很有可能会是淘汰人数最多的一关。
最难的是取舍！
很快，天都塔第四层到。
青鱼把手里的小果子小心收入怀中，看向这片空间中唯一的一个活物。
九条锁链紧紧缠缚在它身上，以往再高贵的头颅在此刻也被迫低了下来。
青鱼使劲仰着头，才看到它脑门上那颗似闭非闭似睁非睁的眼睛，静静看了好一会后，才缓缓吐出这活物的名字，“烛龙。”
在这之前，她也仅仅是在一些异物志中见过这种存在的画像和一些简单的记载，没想到现在就见到实物了。
实物比画像要震撼太多。
虽然现在看起来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不过弥漫在整个四层空间的强大气息告诉她，哪怕被锁链缠缚，依旧是强大不可冒犯的存在。
但偏偏，通往五层的阶梯，就在烛龙的身后。
这一关考验的就是勇气么？
哪怕知道无法匹敌，也要有勇气走到烛龙的身后，才能踏上通往下一关的阶梯。
青鱼不过是静静往前埋了一步，就见那被她时时关注着的烛龙头顶上那颗半睁着的眼睛猛地睁开了，随即就是一道从眼中射出的光刃直接朝她天灵盖扎下来。
光的速度有多快自不必说，饶是青鱼闪避的动作也同样很快，仍是被擦到了衣角。
衣角转眼间被光刃灼烧成虚无。
青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这要是真被打到，绝对是形神俱灭的下场。
更别说这还只是一只眼睛的威力，对方还有龙息，尾巴……这些可都还没动用呢！
确实也很容易让人产生退缩的念头。
在青鱼躲过第二和第三道光刃，边躲边飞快思考着该如何做才能不着痕迹绕到烛龙身后时，身后的通道口传来声响。
不用回头看便知道，有其他人也通关到这第四层了。
但她现在只有应付烛龙光刃攻击的时间，压根顾不得去看来人是谁。
倒是对方先开口打了声招呼，“青鱼姑娘。”
青鱼险之又险地退出烛龙的攻击范围后，这才扭头看向来人，“来得还挺快。”
“不及你。”
燕随风动作小心地上前了些，仰头看向头顶的大家伙，难掩震撼，“这是……烛龙？”
“嗯，通往第五层的台阶就在它身后。”
燕随风：“……第四层都这么难了么，简直跟前三层不可同日而语。”
那之后的五层岂不是难到超乎想象。
青鱼朝他点点头：“放一条烛龙在这，应该就是用来劝退不少惜命之人的。”
不是每个人都不畏生死，明知不可敌，还要莽着上。
“那你被劝退了吗？”
“我也惜命，不过若是不试试就放弃，总归不甘心。”
“好巧，我也是。”
两人上前一步，一边闪躲光刃，一边寻找机会开始反击。
两个人比一个人要好应付一些，毕竟烛龙的光刃再厉害，也就只有一只眼睛。
但很快他们就有些遗憾地发现，他们的攻击，对于这条庞大的烛龙来说，着实有些不痛不痒。
察觉到有些体力不支后，青鱼提醒了燕随风一声，两人齐齐退后。
跟刚才比起来，燕随风这会已经皱起眉，“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青鱼杵着剑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沉默片刻后道：“我好像有些摸清光刃的规律了。”
“什么规律？”
青鱼也没隐瞒，“两息发射一次。”
燕随风眼前一亮，“那待会可以试试利用一下。”
青鱼抿抿唇，还是给他泼了一些凉水，“但我们连烛龙的其他手段都没有逼出来。”
只是一道光刃，再加上烛龙本身就皮糙肉厚的身体强度，就已经让他们这么狼狈了。
休息一会，两人准备再次尝试的时候，通道口又出现了几道身影。
能通过前三关抵达第四层的，不管是心性还是实力都算得上佼佼者，无论哪一个青鱼都不会轻视。
于是暂缓了再次动手的打算。
对于空间里又多出来好几个人，烛龙的反应反而是最大的。
肉眼可见地多了几分不耐，好像他们都是扰了它清净的小虫子。
关键是这些小虫子还主动挑衅。
伴随着小虫子越来越多，光刃不够用了，龙息和还算自由的龙尾也都依次派上了用场。
青鱼在四层不再有人上来的时候估算了一下通关到四层的人数。
当初报名而来的人差不多有上千，但如今在这第四层的人只有不到五十。
堪称恐怖的淘汰率！
陆陆续续，有人重伤，在天都塔确定此人没有一战之力的时候，二话不说，直接把人给转移走了，不用说，人应该直接到塔外了。
通往第五层的阶梯看在还留下的众人眼里，如同在看天堑。
“还能过得去么？”
一道低声呢喃，发出了在场所有人心意的疑问。
青鱼扫了眼周围个顶个狼狈的众人，她因为之前一直有衡量和计算，此刻状态算是好的，还保有差不多一半体力。
心里清楚，这么莽下去不是办法。
她清清嗓子：“我有个建议。”
众人齐齐看过来。
见是个小姑娘，也没人轻视。
能走到这里，没点真本事可不行。
“阁下说说看。”
“听说烛龙的眼睛闭上，就是黑夜，也是让它进入沉睡的关键。咱们不妨试一试一齐攻击它的眼睛。”
最开始只有她和燕随风，只能勉强应付烛龙的光刃攻击，之后来了不少人，试验下来，每个人留下的攻击对于烛龙来说都不痛不痒。
但若是所有人的攻击都默契地落于一处呢？
现如今众人已经从觉得靠自己就能屠龙的自信中冷静下来了，听了青鱼的建议后，有人想了想干脆点头，其他人见状也跟着表示同意。
很快，所有人达成共识。
抬头齐齐看向目标，烛龙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