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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突破的并不仅仅是神识，还有实力。
不到一个时辰，青鱼就已经攀至雪线以下。
再往上，除了嶙峋的怪石，就是慢慢变厚变滑的冰雪，和快速下降的温度。
她神识展开，并没有探查到玄二和萧红叶的踪迹，看来两人都不在这一块地方。
再往上走了一段距离后，青鱼就不准备继续了。
哪怕在上面找到暗渠，以现在的人力物力，爬上来都很困难，更别说挖渠取水。
休息片刻后，她就开始了横向探索。
青鱼很快就发现神识也称得上是一把利器。
不同于肉眼只能看到表层的事务，耳朵只能听见一定范围内的声音，神识却能够突破两者带来的界限，俨然是现代全方位探测器一般的存在。
神识穿透地下数米，青鱼脚踩着滑不溜秋的冰层，沿着山腰一点点向前移动。
一直到高悬在天幕之上的太阳缓缓开始西沉，青鱼标记好地点，准备下山。
没走多远，脚下就是一顿。
“嗯？”
地下一处裂隙。
萧红叶半屈膝蹲在一块大石头上，托腮看着她身前不远保持着抬头姿势已经快一刻钟的玄二。
“盯了那么久，找到上去的办法了吗？”
“没有，不过天快要黑了。”
萧红叶一听也坐不住了，蹭地站起身走到玄二身侧也仰头朝头顶上的那一线天光望过去。
“完了完了，这太阳一落夜里只会更冷，这洞里水倒是有了，可没有多少吃的啊。玄二，你知道光喝水能活多少天吗？”
“我就不该听鱼玄青的，巴巴跑过来帮你，现在好了，我才十八岁，可惜了我的大好年华，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不许对殿下不敬！”
萧红叶脖子一梗，“我说的是鱼玄青，你家殿下是叫这个名字吗？”
玄二抿抿唇，不准备跟身旁这人多费口舌了。
不过伴随着洞口的那一线天光越来越暗，两人心情还是不可避免地沉重下来。
就算他们有内力可以抵消寒冷，但这么做内力是会不断消耗的。哪怕修炼，内里增长的速度也赶不上内力消耗的速度。
“上是上不去了，还是找其他出路吧。”
“我周围都转一遍了，有空隙是有空隙，但得等咱们俩饿成跟纸片差不多才能钻进去，直接把石头轰开也不行，万一不小心轰错了，这上面的石头落下来，咱们到时候可就成肉馅了。”
玄二看她一眼：“我还是要试一试。”
萧红叶瞪他：“你找死还要拉上我！”
“我不会坐以待毙。”
“当谁会似的。”
“吵完了吗？”
本来准备分开行动再次寻找出路的两人步子齐齐一顿，又齐齐扭头朝对方看过去。
“刚谁在说话？”
“不是你？”
“往上看！”
两人下意识抬头望过去。
就见上方那一线天光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个人来。
萧红叶刚看出来是个人影，就疯狂挥手，“你有绳子吗？把我们两个拉上去，在下定有重谢！”
青鱼回得跟干脆：“没有。”
玄二其实也没看清人脸，但看到了从对方耳侧垂下来的黑色缎带，再听这虽然因为山洞原因听起来有些空灵但熟悉的声音，脸色顿时变了变，“殿下？”
萧红叶张嘴本来准备说话，闻言打了个嗝，“什么殿下？这是殿下！？”
青鱼：“你们两个闪开。”
两人虽不明所以，但还是抬脚退开了好几步。
青鱼用神识探好落脚点，就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她要跳下去不光是因为找到了玄二和萧红叶，她还探到了这裂隙底下流动着的一条暗河。
玄二和萧红叶仰着头，就看到一道正从洞口处飘然落下的身影，制止的话想开口也晚了。
“殿下。”等面前的人落地站定，玄二忙拱手行礼，“您是单独上山的？”
“嗯，”青鱼用神识探知到两人的气机和状态，“你们俩先吃点东西。”
她自己则是走到这地下洞穴一侧的暗河边上，蹲下身捡了块石头往里面抛了进去。
玄二刚拿出来一块干粮，就注意到殿下这个动作，顿时就愣住了。
他刚刚因为太过意外，忽略了一件事。
殿下眼睛帮着黑缎还没好，是怎么一个人来这山上的，又是怎么找到这处洞口的，刚刚又是怎么精准地捡到那块石头的？
“殿下，您……”他想问这一切是怎么做到的，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青鱼通过石头确定了面前暗河中水流的流速和深度，这么简单的方法就用不着神识了。
说起来，神识用多了也有一个坏处，容易头疼。
她站起身，转身面向玄二的方向，对方虽然没有问出来，但她心里也清楚玄二要问什么，“昨日练功有所突破。”
玄二沉默着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
萧红叶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殿下的意思是，您这次练功突破，哪怕眼睛看不到也不妨碍什么，什么功法这么厉害？”
青鱼：“想学？”
萧红叶眼睛一亮，重重点点头。
“不是我的人，不教。”
“只要殿下想，我随时都能是殿下的人。”
玄二侧了侧身。
青鱼听完神色半分未动，只语气平静地吩咐道：“今晚就在这山洞中歇息一晚，明早开始寻找出路。”
“不从上面出去吗，我跟玄二都找过……”
玄二：“殿下可是想着顺着水流方向，属下怕引起山石崩塌……”
青鱼抬了抬手，“今晚好好歇息便是，接下来的路还有的走。”
“是。”
萧红叶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深吸一口气，气鼓鼓回到她之前蹲着的石头上重新蹲下了。
吃了东西又喝了些水，青鱼找个块平整的时候就盘腿坐下开始闭眼休息。
神识用了将近一天，她头已经在隐隐作痛了。
玄二见状默默守在一旁。
萧红叶气完看过去一眼，也闭眼开始补眠，半夜的时候醒过来，就见在月光底下的玄二还睁着眼没休息。
这下子更没气了，轻手轻脚挪过去，“你睡吧，我守下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