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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会议室里气氛中夹杂着些许紧张和凝重。
之前在高尔夫球场上的时候两方之间可以笑逐颜开地畅谈人生，但在涉及到自身利益的谈判桌上，却是谁都不愿意让步，只会尽可能地从对方手里拿到更高的利益和更好的条件。
青鱼坐在末位看着手里的资料。
一起来出差的人里，她资历最浅，何总监让她跟来主要还是想让她跟着长长见识实地学习一番，顺便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倒还真没打算让她在这次的谈判中担任主导或者重要助理成员的角色。
之前能跟对方的负责人打一场高尔夫球，也是她先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
青鱼在方才一看分配给她的座位，就已经明了自己在这场谈判中的身份。
充其量只能算是实习助理。
她倒也没有觉得不甘心，毕竟她这资历浅是真的，领导并不能充分肯定她的能力也是可以理解的。
“青鱼，你去给大家买杯冰咖啡来。”
谈判到中场休息，青鱼接到了何总监给她的第一个任务。
“好。”顶着周围似有若无看过来的视线，青鱼淡定点了点头，转身出了会议室旁边的休息室去外面买咖啡。
提着八份咖啡回来坐电梯的时候，青鱼听见有人追着电梯跑过来，伸手拦了下准备关上的电梯门。
跑过来的人抬脚挤进电梯，“谢谢。”
“不客气。”
等对方抬起手，青鱼本来准备移开目光的，却冷不防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约文老师！”
“姜？”头发已经花白的中年男人看见电梯里的人也是一愣，“你怎么在这？”
“我跟着我的上司来这边出差。”
“你找到工作了？做了多久了？真不打算来国外这边的公司试一试吗，我之前说了，可以给你写推荐信，现在还是作数的。国外在金融这一块的发展前景可比国内要好多了。”
“谢谢约文老师的厚爱，我目前还是挺满意现在这份工作的。”
“那好吧，”约文无奈耸耸肩，表情有点遗憾地点点头，“那等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我的联系方式不变，你是知道的。”
“好。”
等到上升的电梯停下，两人齐齐抬脚往外走，这才发现他们俩要下的还是同一个楼层。
青鱼在心里默默嘀咕了一句：不会这么巧吧！
事实还真就这么巧，两人一块停在会议室门口的时候又互相对视了一眼。
约文：“银越控股？”
青鱼默默点点头。
这就有点尴尬了！
刚才还是师生呢，等推开这扇门，这就要成为谈判对手了。
“姜，期待你的表现。”
青鱼：“······”那应该不会，她这次也就是个跟着学习谈判技巧兼打杂的。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已经重新坐回到会议桌前的众人齐齐扭头看过去。
等看到并肩站在门口的两个人，齐刷刷愣了下。
何总监看了眼自家属下身侧的人，“青鱼？”
青鱼朝约文欠了欠身，抬脚走上前，把手里的咖啡一一分了下去，分给何总监的时候顺便解释了一声，“在电梯上碰到的。”
奈哈那边已经带领众人站起身迎接约文了。
顺便跟何总监介绍道：“这是约文教授，也是我们公司的副总裁，这次的谈判约文教授要全程过问。”
何总监忙起身跟对方握了握手，“约文教授，久仰大名，没想到在这见到您。”
约文抬手跟面前的人握了握，“你好，请坐吧。我只在一旁旁观。”
最后那句何总监一个字都不信。
简单寒暄之后，谈判继续。
青鱼坐在末座安安静静地听着两边的你来我往。
像是这种涉及金额不小且还是国际间的合作，谈判起来就不止是一天两天的功夫了。
一直到中午，达成一致的问题还不到所有条款的三分之一。
谈判暂停，因为午饭时间到了。
国外虽然没有什么酒桌上的文化，但合作双方也是有一块吃个饭的传统的。
众人起身移步附近的饭馆。
对方做东，选的是一家简单的Y国传统餐馆。
类似自助的形式。
大家边吃边聊，吃饭时候就不再聊工作上的事情了，大家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上午最开始玩的高尔夫。
青鱼正默默啃手里的披萨呢，就听旁边聊天的几人说到了她的名字。
抬头看过去，就见何总监朝她招了招手。
只好放下披萨起身走了过去。
约文也坐这边，看见姜青鱼过来好熟稔地点了下头，接着开口说了一句让其他人愣了下的话：“说起来，姜还算是我的一位学生呢。”
听见这话的几人：“······”
青鱼对上对面和身侧看过来的诧异眼神，只好开口解释了一声：“之前考CFA的时候，报了一个培训机构，曾在线下有幸听过约文老师的课。”
几人这才恍然点点头。
何总监却是想得有点深了。
这个约文可是在金融领域颇有名望的教授，在国际上的各大学校开过不少专业讲座的那种，要只是听过对方的课，那听过的人可就多了，可能被对方记住并这么亲切称呼是自己学生的，又能有几个呢？
他终究还是小看了这丫头啊！
等到午饭后回酒店休息了一会又重新回到谈判桌上，青鱼正要去她之前做的位置，刚抬脚就被何总监给叫住了。
“青鱼你这次坐我旁边，其他人依次往后排。”
顶着旁边数道隐晦打量过来的眼神，青鱼朝何总监点点头，抱着手里的资料坐到了他身侧的位置。
等到约文由奈哈陪着走进来，就看到了从末位被提到了前排的姜青鱼，半点不意外地挑了挑眉。
虽然冷不丁被提到前面来，但经过上午时候的仔细观察，青鱼也差不多熟悉了她现在这个位置的具体职能。
或许是因为午饭时候约文的那一句话，何总监才临时把她给提到这个位置上。
但既然因缘际会得到了这个机会，那她就会让在座的众人看到，她不光能够胜任这份工作，还能做到更好！